赌他并不会真的罚她。

只是故意想要她怕。

最好是怕到可以刻骨铭心地记住,永远不要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和他作对。

沈欲不是一个手软的人。

知虞若做了不应该的选择,他也不知会不会记恨她?

他还不曾恨过谁,记忆里最厌恶的,也只是慢慢将那人诱入陷阱,再一点一点在对方眼底下摧毁对方所珍爱的一切。

权势,地位,尊严,人性的脆弱就在于失去这些身外之物,无需沈欲动手,对方便会自己痛不欲生。

所以,在她生出不应有的念头前,自然需要一番必要的调丨教。

脸颊蓦地被一只手掂量起。

男人似乎轻嗤了声,低头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竟也敢吃?”

知虞眼睫颤颤地半阖起,心想无非就是些精神上的折磨。

上回将她囚入鸟笼时,那最后一片花瓣留着,多半便是为着今日准备。

即便她从不愿意深想,可也不得不承认他有多喜欢看她狼狈失控的模样……

只是极度的羞耻心让她难以抉择。

可最终,为不牵连到絮絮,也为了不再往那刑房里走一遭,她只能打开装着五色嫣的锦盒,继而将那片红色花瓣吞下。

昨夜看似因为沈蓁的话带她回来,细想后,何尝不是看见了她对沈蓁寄托了深切的希望。

所以才故意将她带回来,故意让她知道,这府里无一人可以让她依靠。

他要将她陷入一种无依无靠的境地,无非就是想要看她难受,看她孤立无援……

被逼得彻彻底底走投无路,如此才该是他满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