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欲焉能是这种被人用休书给拿捏住的人?
就更别说,这人还是他知家的姑娘。
表面上虽然看着和谐了些,可沈欲与知家那些旧怨哪会那么容易消除。
果不其然,知随眉心一跳,看见男人叩击着桌面的指节微微一顿。
沈欲定定地望着榻上的美人。
知虞指尖掐紧,在一片几近死寂的沉默后,对方却将茶盖落下,嘴角噙笑地答她。
“自然作数。”
……
白寂手底下派出去的人是亲眼看到夫人从宜春楼后门离开。
他虽没有第一时间同郎君汇报,可郎君进了夫人的房间后显然也给过她许多次承认的机会。
可夫人不仅不珍惜,反而还提出了休书,实在很不应当。
见车厢内闭目养神的男人,白寂便冷着嗓门道:“的确,郎君早就该休了她了,如今她愿意自请下堂,也算是她自觉了……”
说完,却又忍不住暗暗打量沈欲的脸色。
见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又忍不住问:“郎君果真要给夫人休书?”
沈欲缓缓睁开黑眸,语气喜怒难辨地说道:“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不顾一个女子意愿,强迫对方的人吗?”
别说知虞愿意,就是她上赶着的时候,郎君都不愿意与她接触。
如今她要分开,就算郎君不那么厌恶她了,难不成会对她主动不成?
白寂心道是他自己给想岔了。
郎君早上察觉自己被夫人耍弄了之后,白寂甚至觉得对方是要生吞活剥了夫人。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郎君才不是那种会强取豪夺的下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