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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秀山连滚带爬地进了厅堂,跪着就没过身,从小吏手中接过乌纱帽,手忙脚乱往头顶一罩,冲朱谦行了跪拜大礼,

“臣见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殿下屈尊降贵,不知有何吩咐?”

常秀山揩了揩额尖的汗,诚惶诚恐地磕着头。

脑海飞快思索近来有何公务出了岔子,惹得太子出山,绞尽脑汁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猛然想起同知所说,那杨三郎是前太子妃娘家的女婿,朱谦总不能是为了前连襟的事而来吧?

这不大可能。

那太子妃不是狠狠打了太子的脸么?

来报仇?

更不至于。

常秀山揣着疑惑暗暗戳着朱谦,朱谦避开他的眼神,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刘瑾。

刘瑾会意,便慢条斯理开了口,

“常大人请起,殿下微服私访,并无他意。”

微服私访,并无他意,这八字一出,常秀山便知是为了这桩案子而来。

心里有了底,常秀山也就不那么慌。

只是,王钦怎么也来了?

常秀山笑眯眯又冲王钦作了一揖,“王大人安好”眼神已瞥到王钦跟前的账册,心中顿时一凛,王钦若为公务突击检查,麻烦变大了,王钦此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万一查出什么不对,堂上还坐着太子与东厂提督,常秀山几乎可以断定,他的政治生涯到此为止,兴许还会连累家人。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