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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初秋的午后,她和晃晃坐在檐下晒太阳,看着庭院内一成不变的景色慢慢褪去颜色。

那是玉岁第一次见邵宴宁犯病,他开始咳嗽,那声音从胸膛刺出去,仿佛要咳出心肺来。玉岁吓得赶忙跑到房间,却看到邵宴宁低着头,一只手死死抓住桌角。

“你没事吧?”玉岁有些慌张地上前关怀,她伸手去扶他的手。

他的手很冷,他反手将玉岁的手抓在手中,力度之大让她感到疼痛。

邵宴宁想推开她,他想让她滚。肺中刺痛让他开不了口,只能弯下腰一声高过一声咳嗽。

他听见玉岁高声喊人,侍女们纷至而来的脚步声急促。风在廊下吹起又落,耳鸣声不断,心潮起伏,痛楚难耐,再然后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无措又坚定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岁岁在,有岁岁在呢。”

第46章

屋内的香炉正静静焚着香,窗帘紧闭,碳火在盆中烧得火旺,偶尔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旁檀木屏风上的白鹤展翅欲飞,桌上素净白瓶里插着一大束红艳艳的梅花。

幽香无声蔓延,冷气融化在室内的暖意里,邵宴宁抬眸看了一眼。

花是玉岁今天摘来的,她捧着这么一大束梅花来到他面前,发上都是雪,手指头都冻得通红,人却异常高兴。

邵宴宁也忘了是哪一日玉岁为他插花,她把花瓶放在桌前最显眼的地方,笨拙地往里面插过桃花,蔷薇,牡丹,桂花等等。他不喜花,花有什么好看的,开了谢了,但当他回过神来,花瓶里的花永不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