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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忘记了,那女人的样貌,只记得她离开时指尖拂过他的手,什么也没留下。

“她很温暖。”过了许久,邵宴宁用微涩的口吻道,“曾经。”

玉岁轻轻应了声:“……嗯。”

邵宴宁的母亲今日去世,讣告传到了这边。玉岁对邵母的印象很浅,只记得那是个美丽又冰冷的女人。自玉岁来京时在丞相府见过她一面,这么多年,再未见过她。

她来时八岁,邵宴宁不过十岁。

邵宴宁出生险些夭折,五岁之前一直呆在母亲身边,直到五岁那年一场重病,他落下了腿疾,便被送到另一处府邸生活。

人的感情真奇怪,把它锁进一个小匣子里,扔进心中最暗沉的角落,任由它落满灰尘,以为自己毫不在意。谁知一朝它又跑出来,狠狠咬了他一口,甚至牵连出另一片血肉模糊。

“没有关系的,有岁岁在。”玉岁如是道。

他们在黑暗里十指相扣,她来做他的铠甲,真的没关系的,有她在。

玉岁十六岁这年,玉南楼被调到北盛平乱,北盛离京城只一天一夜的路程。玉南楼闲来无事时,常独自策马而来。他教玉岁舞枪弄剑,也认识了杨迎风等一行人。

以杨迎风为代表的京城子弟们很崇拜玉南楼。杨迎风空有一腔为国热血,偏偏身为权贵,家中只他独子,他爹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行军。他跟在玉南楼身后,一个劲问他军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