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没时间感动。
顾诗筠匆匆忙忙说了一句谢谢,又继续脚步不停。
夜色已深,又是辗转一天舟车劳顿。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一鼓作气就走到了营地。
将孩子和产妇交给军医后,顾诗筠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后退了两步,直接瘫坐在地上,瞬间失了神。
沉闷的胸口,像是有两块大石头一前一后把她夹住,一点一点施压加力,左右碾压前后搓磨,闷得喘不上气来,最后连意识都逐渐开始模糊,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和地面“扑通”一下进行亲密接触时,突然就有一双手从后接住了她。
脸颊猝然蹭过温热的胸口。
程赟紧蹙眉头,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臂膀,将她搂在怀里,急促地问道:“还好吗?”
顾诗筠半哼了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
然而,直击瞳孔的就是军绿色t恤下那身强劲的肌肉和满是血脉偾张的线条。
“不、不用……”
不管有多难受,她条件反射地就从男人怀里挣扎着爬了出来,不仅仓惶地后退几步,还反手重重推开了他。
再次看见她陌生的神情和抵触的动作,原本的惊喜慢慢掺杂进了疑惑和难以置信。
程赟眼神徘徊不定,心绪难以平静,就连准备好的话都跟苦水似的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也咽不回去。
她……
没认出来他吗?
一个护士急匆匆地拿来氧气瓶,将程赟拦在了一边。
“哎哟喂,祖宗呀,别堵在这,她缺氧了!”
护士接上氧气管,打开调节阀,见她眼生,问道:“你是那个外资医院派来的医生?”
顾诗筠早就没了力气,半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