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明媚,洋洋洒洒透过玻璃笼罩在她的肩头,温柔缱绻。
程赟目不转睛,就这么坦坦荡荡将视线完全停落在她认真的脸上,有那么一瞬,他很想上前从后抱住她,将她糅进心里,再不撒手。
“你不怕吗?”
冷不丁地,她突然问道。
程赟恍惚半秒,这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他。
他收回目光,摇头:“不怕。”稍稍犹豫,他又继续道:“我上过战场……”
“实战啊?”顾诗筠略有些惊讶,“你也不怕吗?”
怎么回事,老问他怕不怕做什么。
上过实战的人,见过热武器的残酷,也见过生命的陨落,平心而论,怎么可能不怕。
"怕,怕没了命,怕见不到新婚的妻子。”程赟压了压声线,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但是,我们这样的人,不能怕。”
他们……这样的人?
顾诗筠不觉滞住。
是呢,她家那位不也是吗,不能害怕,不能退缩,永远都在天际之间负重前行。
除了雷达,谁都看不见他。
顾诗筠喟叹了一口气,凝神欲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太太见他们相聊甚欢,程赟的目光也灼热深情,活了那么大的岁数,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关系匪浅。
她和蔼地用古圭拉语问道:“小伙子,你们认识?”
程赟淡然一笑,凝望着晨光熹微里那张恬静的侧颜,点了点头。
“她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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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太阳已经落尽峰峦,只余下微乎其微的霞光,像洇了水的颜料似的涂抹在山峰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