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
顾诗筠倏地僵住,两眼发怔地抬头盯着他。
她没听错吧?
这都能扯平?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反复几次凝噎道:“我是医生啊,你是我的病人,我看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别说是什么胸口腹肌有的没的,就算是看他那个地方,她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是肉,没有区别啊。
可程赟并没有这么认为,他审度般地阖了阖眼,仿佛思忖了许久,然后才神情严谨地说道:“那你是我的妻子,我看你不是更理所当然吗?”
也许是这声妻子包含了太多柔情和无奈,也有可能是男人的目光容易让人松懈,明明刚才还士气高涨,只一瞬便又偃旗息鼓了。
顾诗筠愣了愣,仔细咀嚼,好像这句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僵着愣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面对自己的老公,尤其是不太熟的老公,这种心悸慌慌的感觉就愈演愈烈。
她怔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原本的锋刃凛冽早就被温存所覆盖。
眼睫倏闪的次数越来也频繁,心跳也越来越快,顾诗筠满面窘迫地推开他,收拾好自己的医疗包说道:“后天换药我就让护士来了。”
她匆匆说完,就捂着脸直接往外走。
脸太红,不想让他看见。
好在程赟也没执留,反倒帮她撩开帐篷帘,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一本正经道:“好,那就不麻烦顾医生了。”
顾诗筠颤了颤,唇角几乎要咬到出血。
“谢谢副大队长理解。”
她脸颊落了霞似的,红不红紫不紫还带着耀眼的白,语无伦次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干脆掉头就跑。
木那河边的渔民已经回了家。
杨馥宁正站在河边,抱着自己的靴子,洗了一只,还有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