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丰年:“……”

许久许久,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爆炸,轰的一声,痛苦得脸部变形。

白丰年捂着脑袋滚在地上。

片刻,他起身,歪着脑袋,朝伏在地板上无知无觉的男孩看去,他的肌肤看着雪白而僵硬。轻轻一叹。

怎么可以睡在地上,会着凉的。

白丰年爬过去,伸出双手,小心将白瑞雪抱在怀里,是一个抱婴儿的姿势,然后他双臂轻轻摇晃,又轻轻地唱着摇篮曲,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平静到可怕。

要怨白瑞雪。做事欠考虑,到底还是小孩子。他不知道哥哥的精神状态本就到了临点,这一刺激,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他是普通人,是人。

如今却像偶人外婆,思维变得混沌而无序。

又经过好久好久的时间,白丰年感到双臂麻痛,抱怨道:“你长大了,哥哥快抱不动你了。如果还是小小的,多好,一只手就可以抱着你。”

这时,白瑞雪醒了,睫翼颤动两下,才缓缓睁开双眼。

影像从模糊到清晰。

他首先看到了白丰年半身的血,接着看到他下巴上也有血,脸蛋上也有血。他伸出手擦了擦,没擦干净,血模糊在一起,像打翻的颜料盘,可是只有一种颜料。

白丰年立马惊喜地笑了:“你醒啦?”

白瑞雪一愣,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在他不知情时,暗地生长。

白丰年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你醒了,可你秦哥还没有醒。”他说着,表情变成伤心的模样。

白瑞雪把那点不对劲丢开,把他温暖的手放在心口上,让他多摸摸他。

“你看,伤口已经没有了。你现在相不相信我的话?外婆脖子断了,也是我给她缝好的,第二早上,她给我做早餐,还叫我起床,摸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