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怔住。

孟忍指向电视柜上的木雕,那是他心中的神明。

“用你们可以理解的语言表达呢,就是你们家的小弟弟太调皮,撕碎他爸爸的合同文件。那怎么办呢?又不能杀了,只好打一顿屁股,让他知道疼了错了,长长记性。”

“……”

秦风在出神,许久不吃的绿豆冰棍在融化,塑料包装上聚集了许多水珠,滴答落下去。

白丰年面色阴沉下去,咬牙道:“他有爸爸,他爸爸在他未出生就去世了!”

孟忍只是对他笑笑,没有辩解的意思。

这让白丰年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气憋在喉咙上,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同时,一种巨大的恐慌慢慢膨胀,占据了他整具身体。他努力思考孟忍话中的意思,过了许久,他低头看一眼掌心上睡得香喷喷的小鸡,“他以前是人,以后也会是人……他是我弟弟,我们流着同样鲜红的血。”

孟忍眨眨眼,在白丰年追寻认同的固执眼神中点点头。

“没错,他只是个很特殊的人。”

白丰年松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松软。

他再次强调:“白瑞雪再特殊也是我弟弟!”

孟忍再次点头。

白丰年端着小鸡进入卧室。

秦风放下未开包装的绿豆冰棍,抽出茶几上的纸巾,用力擦拭掌心因握过眼球的黏湿痕迹。他看看孟忍,又看看次卧,有心想问什么,但怕白丰年听到,他很明白白丰年不会想听关于“祂”的事,甚至也不太想见到孟忍了。

孟忍自己也很清楚,对秦风摆摆手:“我回家了。”

“唉,这么晚?”

“不晚,九点不到。用不着担心我。”

秦风送他出去,孟忍大步一跨,避开倒在地上的门。

“这门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