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朔拿起打火机,手伸进桌肚里。突然,他像被咬了一口似的跳了起来,桌子被他撞得往前移,桌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叫声。

锅盖呆呆地问怎么了?

桌子里有什么活物,在欧阳朔手背上轻轻滑过。他没有回答锅盖的问题,面色严肃地摇晃桌子,想把里面的东西吓出来。

这个方法没有用。桌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蟑螂?不是,触感较柔软,而且冰凉。难道是蛇?

他再次摇晃桌子。

蛇没有出来。

他咬牙将桌子倾倒,桌肚里的书本、笔、零食、烟都被他倒出来了。桌肚已经空了,他还是没见到那条蛇。或许那条蛇在滑过他手背后就溜走了,或许那并不是蛇。

欧阳朔沉思一会儿,脑袋实在不聪明,想不出什么,索性不想了。

锅盖在一旁目瞪口呆。他捡起烟,说:“帮我收拾一下,我去一下厕所。”

经过短时间内的糟蹋,厕所的地板再次变得脏乱。

怕老师抓包,欧阳朔在最后一个隔间抽烟。

忽然,他感到有什么人正看着他。余光一扫,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他垂涎欧阳朔的烟,问他有没有多余的。欧阳朔心情不好,用很糟糕的语气说没有。

他撒着尿嘀咕:“切,神气什么?”

厕所里的人进进出出,没有一刻是安静的。欧阳朔又感到什么人看着他,大概又是讨烟的。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心使劲不能平静,得不到缓解,烟也是无用。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坑里,准备离开。

走了一步,他突然发现一个塑料娃娃的头在墙角静静看着他。

一模一样的头。涂着廉价的口红,瞪着大大的蓝眼睛。它没有头发。

他记得他把它丢进了坑里,用水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