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想点点头,但脑袋被哥哥按着,他只好“嗯”了一声。

“他们会脱你衣服?”怒气更大了,白瑞雪丝毫不怀疑,如果那些人就在他面前,哥哥会一拳打上去。

“他们想看看我是不是女孩子,我说不是,他们不信。”

“然后呢?”白丰年咬着牙问。

他不由想到自己从前瘦弱遭人欺负的模样,幸好有秦风救下他。

可是……小雪呢?

他在那个封闭的小村庄里,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外婆。外婆年纪那么大了,谁来保护他?

白丰年感到内心巨大的痛苦。

“你是问,他们怎么样了吗?”白瑞雪回过头,发现还是看不见,于是掀开一角毛巾,仰着脸说:“他们都死啦。”

“啊?”白丰年神情凝固。

“死、死了?”他看着弟弟抬起的眼睛,那么清澈见底,像一潭泉水。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白瑞雪看着哥哥,语气无辜:“死了。一个淹死了;一个被不知什么野兽吃掉了,村里说是狼;还有一个,哦,他没有死,他疯了。”

白丰年震惊极了。

他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

“村里那条河不是才到膝盖?淹得死人?”

“不是河。是一只水盆。”白瑞雪丢掉玩偶,他扭着上半身,朝着白丰年比划,“这么大的木盆。听说是洗脸,洗着洗着就死了。外婆说他冒犯了龙神。”

白丰年木然:“咱村里那条河,那么浅,一定没有龙神。”

“外婆说有,肯定有的。”白瑞雪皱了皱鼻子,对他的质疑感到不满。

白丰年垂眸,定定注视着弟弟。

小小的少年窝在他的脚边,看起来如此柔软。他头顶还盖着可笑的毛巾,但白丰年一点都不觉得可笑,他感到寒气从脚底升上来。

邪门,太邪门了!

他看着白瑞雪,摸了摸他温暖的脸,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

瑶瑶感到妈妈变得好奇怪。

妈妈今晚做的菜十分美味,爸爸称赞道:“今天是叫了酒楼的菜吗?这也太好吃了!”

陈女士微笑,“你喜欢,以后天天都给你做。”

爸爸:“喜欢,喜欢,太喜欢了!”

陈女士转头问瑶瑶:“瑶瑶不喜欢吗?”

瑶瑶立马往嘴里扒饭。

外面十分吵闹,大家围着那通电梯守则在谈论什么,男人看了看陈女士说:“不管他们怎么吵,你都别去干涉,管他有什么守则。吵得心烦意乱。”

陈女士微笑:“是呀,真吵。放心,我已经不会再去坐电梯了。”

“那就好。”

吃完饭,陈女士收拾碗筷,瑶瑶看到她左手的食指上有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