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他以前的朋友。秦风跟家里断绝关系,到榕城生活后,也跟那一堆富家公子们没了联系。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秦风现在绝对不想见到故人,他现在是落魄的,跟白丰年也没了以前的甜蜜。他怕与故友重逢后,会羡慕向往从前的生活。

如果以前做的决定是错误的。那会让他十分的痛苦。

而且,他爸爸也不需要他了。

他垂着脑袋,没有再投视线过去。

半小时后,张先生恹恹地出来了。

他手上的伤口其实不大,毕竟肉不多,尽是骨头。医生给缝了五针,上了药,缠上纱布,嘱咐不能沾水还交代一些忌口的食物。

秦风在一旁没有怎么听,两人只是认识的关系,经常上下班在电梯里遇到罢了。

张先生愣愣地,看得出他左耳进右耳出。

医生也没有多管闲事,该交代他交代了,患者听不听跟他影响不大。

出了院,秦风坐佛坐到西,给他拿公文包。

现在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很多人,张先生手上缠着显眼的纱布,倒是没有去挤他,现在的人都怕被赖上。秦风在旁边也落得一个清净。

窗外很快黑了下去,玻璃窗映着一张张年轻男女的脸,每个人脸上都有各自的疲惫。

秦风透过这一张张疲惫的脸,去看街上五彩缤纷的灯牌。

有没有后悔过?

他问自己。

可能有吧。但丰年已经是他的家人,是他的责任。就像每一对平凡的夫妻,争吵之后又会和好。

他仔细地思索,他和男友之间到底要消除什么样的隔阂,才能回到往日的激情。

让白丰年回归从前的样子?

不可能!这样的想法太自私。白丰年已经变得越来越优秀。

不想了!

他看向张先生,张先生微微张着嘴,举起自己缠着纱布的手看个不停。他注意到,对方甚至在煽动鼻翼,嗅个不停。

秦风眼皮一跳。

有一种微妙的情绪流过。

不会吧,难道他还想再去咬一口?

“老张?”

张先生慢慢地抬眼看他,有一种迟钝表露无疑。

秦风试探地问:“你的手现在还疼吗?”

他始终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对着自己的手啃下去还不知情?又不是没有疼痛知觉的人。

他忽然想起一则恐怖故事:

一个没有痛觉的人,在夜晚饿了,只点着床头的台灯,吃着一包凤爪,他吃完好几根爪,发现袋子里的一点不少,想打开大灯瞧清楚,却发现自己几根手指都没有了。

当然,这则故事没有逻辑,主要为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