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莫名想到,白瑞雪见到清洁工清理尸体时的困惑会不会是他故意露给他看的。

就像现在,他也琢磨不定,白瑞雪的“清白”是否清白。

但很失算,怎么说,那样恐怖的场景,困惑也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最大情绪。

应该恐惧的。难道无人教会他?

叶臻伸出手,食指与拇指不轻不重地捏住白瑞雪的脸颊肉。

温凉的,及得上正常。

他松开手,就见那片皮肤微微红了一点。

他见他又露出那种独有的困惑。难道血腥场面与捏脸在他心中也是可以并行的?

白瑞雪摸了摸脸。睡在枕头上看叶臻,眼睛黑白分明。

“怎么不躲?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摸你的脸怎么办?”

“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摸我?”他露出了一点害怕的情绪,很微小,转瞬即逝。

叶臻看着他不说话。

于是他想了想:“不高兴,就诅咒他。再不高兴就踩住他的影子,把他的影子放在火上烤。”

叶臻:“你在开玩笑吗?”

白瑞雪嘴角抿出一丝微笑,弧度有些微妙,也微妙地给叶臻带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竟然好像不是在说谎。

“你是谁?”

“小雪呀。”

叶臻闭了闭眼,觉得以这种年纪混乱且不正常的认知,唯有刚出山的妖怪可以比拟。

或许,现在,他提出无理的请求,只要内心没有恶意,白瑞雪也会答应。

他试探着,请求着,双眼射出冷芒,“可不可以让我亲一亲你?”

“你要亲哪里呢?”

“这里。”他伸出食指,在白瑞雪唇上一点。

白瑞雪目光微动,闪烁着一点不安,“可是没有人亲过我这里。”

“所以不可以?”

“我需要想一想。”

“不,不用想了。这只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叶臻忍不住深究,在这个被定为游戏副本场所的荒诞的邪恶的世界。白瑞雪是什么样的身份?

住脑,不要想!无论什么结果,真相就是面前这人对他是心怀善意的。

这就足够了。

他情愿做一只鸵鸟,埋在沙子里,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把真相无限期押后。

叶臻坐起来,挺直腰背,面目严肃,声音低沉,郑重道:“我想请求你的帮助,陪我演一场戏。我保证以自己的生命起誓,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白瑞雪看他良久,“什么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