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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雪不想起床,在床上蠕动,门外的敲门声停了,接着是白丰年无奈的声音:“小雪,起床了。叶臻留了一部手机给你。我刚刚去隔壁敲门,没人,好像是连夜搬走了。”

白瑞雪一下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扒了扒头发,看了眼紧闭的衣柜。下床,赤着脚无声走到门后,轻轻拉开门。

白丰年目光从上往下,落在他白皙的脚背上,肉肉的,曲起圆滑的弧度。

“穿鞋。别以为夏天就可以随便脱鞋子,这地板是瓷砖,很凉的。寒从脚起知不知道?”

白瑞雪哦了一声。回去穿上拖鞋。

餐桌上,“秦风”已经坐在那里了。

正方形的桌子,摆放在墙角,有一面贴墙,有一面离墙壁还有一张椅子的距离。他就坐在那道狭窄的缝隙里。

这是宋明下意识的选择,习惯低调的他总喜欢坐在不惹人注意、且很有安全感的位置。

白瑞雪直直走过去,探究地看着他:“你坐了我的位置。”

宋明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白丰年给白瑞雪叠好被子,出来关上门,闻言道:“哪里有固定的位置。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

他看着宋明,看似在为宋明解围,但目光却有些意味不明:“不过,秦哥……”

他歪了歪脑袋。

“你一直觉得那里太窄了,装不下你。”他轻轻走过来,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其中一张最靠外的椅子,“你通常都坐这里的。坐在这里,脑袋一仰,就能看见对面墙上的钟表了。”

宋明听到了头顶的秒针滴答滴答的细小声音。

他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蜷缩。

要现在起来换位置?还是坚持坐在这里?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既然换座位了,那肯定要有个理由。而且现在起来太奇怪了,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吧。

他佯装镇定道:“那里闻到的味道更大了,我就换了个座位。”

白瑞雪瞪大了眼眸,悄悄垂下脑袋。

白丰年疑惑道:“什么味道?”他什么也没闻到,从前被人打坏鼻子,嗅觉不灵敏,这件事只有秦风知道。

宋明把目光移到白瑞雪身上,看见他低头玩着手指。心中有了一点想法,他故意说:“是一种腥味……”

果然,小孩的手指越缠越紧。

白丰年不疑有他,“是鸡血味吧。昨晚煲了鸡汤,可能残留一些味道。”

宋明蓦地想到昨晚的鸡汤小馄饨。

吃早餐时,白瑞雪小口吃着烧麦(哥哥好喜欢买半成品烧麦),刷干净的牙齿陷入柔软黏腻的糯米中,仿佛牙齿白刷了似的。他皱了皱鼻子,感到对面的“秦风”在观察他。

白瑞雪沉思。

他要告诉哥哥真相吗?

告诉哥哥,秦哥死了,现在就藏在他的衣柜里?他本来还想等秦哥复活,再告诉哥哥这个惊喜的。

可是,对面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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