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方向的一条路。

宋明苦笑,任务始终没有成功。同床异梦,身边的人换了芯子,他难道不怀疑?

我又不是演员,我总有一些破绽,所以白丰年每一个周目都在怀疑我,怀疑我变了,为什么变了?

太难了,自身就没有原主记忆,还要费劲心力扮演他。

他蜷缩着,像没有安全感的动物,努力保护自己柔软的肚皮。

……

过了七天喽,老婆子终于可以回来了!

这一天是阿婆死去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她回到了家中。因无人打扫,四处都是灰尘。

“唉,好饿。”

她摸着肚子,出门去,不敢再坐电梯,走楼梯。慢慢下到七楼,忽然闻到异常美味的香气。

该如何形容?文化低的她只能想到寒冬里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汤的颜色淡淡的,熬汤的人随意加入几块鸡骨头,再加入一枚打散的鸡蛋,一把小青菜,就已经是绝顶的美味。

老太太简朴惯了,廉价是第一首选。

闻到这股香气,越发的饿,蹒跚的步伐加快了。

转角走过去,她看到一个失意的年轻人蹲在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小伙子?”

她有限的记忆十分混沌,这个年轻人的面孔有几分熟悉。肯定不是外人。

“是忘带钥匙了吗?”

宋明抬头看到一个老婆婆。满头的华发,身体很干瘪,面上有几分慈祥。

他愣愣地摇头。

阿婆来到宋明身前,伸出干枯的手拍了拍他的肩,那一刹那,宋明感到彻骨的凉意。

阿婆语重心长地劝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没什么大不了,年轻人,要想得开。没有什么事比死更可怕。坚持一下,想想办法,这道坎也就不紧不慢地过去了。”

她移开了手,把手背在身后,摇摇摆摆地要走了。

宋明定了定心神,问:“阿婆,这么晚了,您去哪儿?”

阿婆擦擦嘴角,回头说:“我去见我女儿,真没孝心,也不知道给我烧些纸钱和香烛,让我喝西北风吗?真是的。”

她垂涎地看一眼身体僵硬的宋明,吸了吸口水,嘟囔一声:“奇怪,你身上怎么好香?”

宋明才发现她没影子。

阿婆是有理智的,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鼓励一下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她慢慢离开了。

走廊重新变得静悄悄。

灯明明灭灭。

“砰砰砰”宋明疯狂敲门。

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门外是冷的,门里是暖的。

宋明吓得颤立的汗毛逐渐软化,顺从倒下来。

耳边是白丰年的嘘寒问暖,电视在播放猫和老鼠,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孩,他面容秀美,电视屏幕的蓝光照在他脸上,眼里是幽幽的一汪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