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容中似乎带着对白瑞雪的可伶。白瑞雪看不懂,更加不解。于是又继续看电视。

白丰年忽然问:“小雪,叶臻搬走前留给你的手机,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拿?我这次忘记给你拿了。”

白瑞雪说:“不急,再等等。”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不再一遍遍的重来。

晚上十点,白丰年准时上床睡觉,却睡不着。

宋明戴着秦风的眼镜,坐在秦风的床上,在看秦风的书。

白丰年侧过身,静静看着他。

“你之前很快就能睡着。”宋明的目光落在书上,这是一本悬疑推理小说,现在描写到杀人凶手如何解决他的枕边人。趁她睡得香甜,一把锋利的刀穿破她的心脏,她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在睡梦中沉沉地永眠。

“但我现在睡不着。我怕……”白丰年看着他的侧脸,一直看着。

“你怕什么?”

“我怕我一闭上眼睛,你就走了,永远地走了。”

宋明一顿,眼珠慢慢向左移,“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丰年微笑一下,却说:“如果你想走了,我会想方设法地留住你。”

“……”宋明面皮一抖,似乎也笑了。

十一点时,白丰年还是睡着了。

为保险起见,宋明再等了半小时。他继续看书,书上每一个字却像天书,再也看不懂了。

十一点半,他抽出枕头下事先藏好的刀。刀身只有手掌长,专门用来削水果,或许不够锋利,但能刺破人类柔软的心脏,便足够了。

他万无一失的方法便是杀了白丰年!

有人说,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当白丰年变成一具不会动、不会说话、没有思想的尸体,他就不会再产生质疑了,他永远也不会再怀疑面前的“秦风”!

台灯静静发着橘黄色的暖光。

白丰年躺在藏蓝色的枕头上,他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此时经灯光一滤,更像是身上流淌着金黄色的蜂蜜。

宋明蓦地想到,当初挑中这个副本,就是因为这暖黄色的光芒。

他当时好疲惫,这盏灯好温暖,他像一只飞蛾一头撞了上去。

他现在也好疲惫,可是等任务完成,空间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他高高举起刀。

只要用力挥下去,白丰年的胸膛会立即破出一个洞,它的心脏会无声地哭泣,哭出来的泪水是鲜红的色泽,并且粘稠、温热、腥臭。

他也许瞄不准心脏,白丰年一时死不了,他会痛苦,他会挣扎,他会不可置信。

不能让他知道是谁在杀他。

宋明对准了白丰年的左心房,眼睛一直盯着。

只要往下面一刺。

他的手指忽然在抖,手腕在抖,肩膀在抖,全身都在抖。

他发现,自己的心也抖得厉害,挣扎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