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断了肋骨,不知断了几根。这里也没有医生,如果肋骨穿刺肺部怎么办?”

徐翠翠蹲在男人身边,她端详着他胸膛受伤的痕迹,“好像是尾巴的形状,一端粗一端细。”

张月皱眉道:“是不是不能移动他呀?免得伤更严重了。”

“这是当然的。最好不要移动他。”

大家神情悲哀,没有医疗手段,要怎么医治他?仿佛回到荒古时代,伤口感染都能杀死人。最后的结局逃不了一死。

姜饼焦急喊:“有没有药啊?有没有药啊?”

她伤害了被规则保护的人,如果男人死了,她也会死的。

她不想死!

“我那里只有感冒科灵。”

“我工位上有止痛药!我这就去拿!谁来陪我?”

徐翠翠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自下而上盯着姜饼,见她神情不作伪,诧异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么紧张他?”

“啊?”姜饼本来就急得满头大汗,被徐翠翠盯着,鼻头都湿了。她很快反过来攻击徐翠翠,道德指责:“这是一条人命!就算我跟他不熟又怎样?难道要像你这般冷血?!”

冯赠抱臂,眯眼打量姜饼恐慌的神情,那模样,仿佛躺在地上的是她相依为命的儿子。不,描述不太准确,姜饼的恐惧一半针对男人,一半针对自己。

她想不通,什么情况下,姜饼会将男人可能死去的恐惧转移到自己身上。

因为姜饼的话,周围人都用指责的目光看着徐翠翠。在他们看来,姜饼的关心没有错,不该接受徐翠翠的诘问。

徐翠翠面无表情,转头打量被撞击掉下来的桌椅,“围墙”塌了一段。

“因为某些原因,他被大怪物一尾巴抽飞了……这样都没被吃掉,果然受到了什么限制。”徐翠翠问:“一共死了几个人?”

秦风和白丰年正将没醒的人唤醒,不过这般喧哗,能醒来的人都醒了,没醒的人大概率死了。

秦风刚触碰一个人,他便漏气了,只剩下一张薄薄的人皮。这让旁边的郑晶晶吓得不住安抚过于激荡的心脏。

“死了四个人,还有……”秦风目光一扫,低喃:“刚才还有一个木头人,套着衣服,也可能是受害者,不知怎么就变成木头了。”

“那个,”郑晶晶举起手,“我孩子和小富刚刚收走了那些木头。”

白瑞雪和郑富抱走木头肢块时,郑晶晶喊住他们,语气惊慌,“不要乱走!”

白瑞雪回过头,认真地说:“没有乱走,等一下郑富就会过来陪您。”

她一怔,止不住心虚,想说说眼缘的道理,白瑞雪却已背对着她。他胃口向来小,饭吃得少,人就长得慢,肩背单薄,向上延伸出一节纤细的脖颈,白白的,仿佛是没长成的藕。

她怔怔望着他的背影。

“什么叫我会陪她?没道理。你才是她儿子。”

楼梯上,郑富抱着重重的木头身躯,两条断开的木头胳膊放在上面,两条将断不断的腿在半空中微微摇晃。

“她比较喜欢你。其实,我无所谓。”

白瑞雪掀了衣服,兜起木头碎片,另外还兜着一个木头脑袋,左边肩膀挂着孟忍的衣服。

木头脑袋上两只玻璃眼晶亮晶亮,好像还活着。

郑富回头,对上两只眼睛,感到一股邪气,它盯着他似的,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赶快转回头。

“你要怎么对付它?”

“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