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三楼,没那么容易摔死人。
但他看着深不可测的白雾,竟感觉它像悬崖,像没有边际的深渊。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
他想大喊。
嘴巴被一只宽厚的手紧紧捂住。
他渐渐软化了四肢,那些无缝不入的雾气顺着秦风的手指缝隙进入他的鼻腔。他感到眼前的白雾是灰白色的,像上世纪的黑白默片,自带一股历史尘埃的厚重感。
忽然,他感到秦风的手离开了他的脸。
他可以说话了!不论是向其他幸存者求救,还是向谋害他的秦风哀求……
生命的曙光在向他招手,男人感到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连意识都有短暂的清醒。
他张大嘴巴。
他用力大喊。
啊救命啊救命
他有些困惑地停下。接着又试探叫了几声。他有些呆滞。听不见,没有声音,我哑了?
白雾隔绝了他全部声音。
站在房间里的人只看到他的身体像蛇皮袋一样软软地挂在窗上。他的身体,一半在雾里,一半在雾外。
秦风离开了他。不一会儿,他像一条冬眠的蛇,僵硬地滑下来。
秦风关上窗,向白丰年看过去。
被白丰年压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像条案板上待宰的鱼,扑通一跳。白丰年更用力地压住他。
他呜呜着,似乎想要说话,又似乎在为自己的命运哀悼。
“打晕吧?”秦风说道。
一个手刀下去,男人晕了。
三个外来者都晕了过去,任人宰割。
白丰年吐出一口浊气,站起来,脊背弯弯的。
白瑞雪抓着湿眼镜布,站在沙发前,透着显眼的无措。沙发被他擦得很干净,映着水光。
孟忍轻轻走出来,头顶的小黄花谨慎地竖起。路过一个昏倒在地的人,他抬起腿踹了踹。
“你们是要准备灭口吗?”
孟忍的身体缩水,声音也缩水了。不大声喊,别人根本听不到。
白丰年垂着眼看他。
他指了指因为不知该干什么,只好又擦起沙发的白瑞雪,“因为他被他们看到了,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白瑞雪一顿,微微偏头,目光快速掠过地上的三人,又迅速地回头,找着沙发上不存在的污渍。
秦风摸着嘴角笑,“他们太过分了,咄咄逼人,非要进来瞧一瞧这间房间藏了什么,奇怪为什么丰年不让人进?”
孟忍的嘴角往下撇,“我们不安全了?他们想瞧一瞧,难保后面的人就不好奇。”
秦风点点头,“昨晚发生一些事,大家都知道破坏门是没有什么惩罚的。这不算一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