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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东阖目淡哼一声,“明日以赔罪为由,将钱东贤老先生的晚年孤作奉上,此物难得,谢钦通透,当知我心意。”

沈黎东混迹官场多年,也算老奸巨猾,他之所以以义女称沈瑶,也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若太子顺利登基,他便是从龙之功,若太子倾颓,他也能快刀斩乱麻牺牲沈瑶,将自己给摘出去。

说白了,局势明朗前,沈黎东不会轻易俯首。

沈瑶这厢回到沈孚书房后,被哥哥耳提面命一番。

“好妹妹,你方才胆子太大了些,当着谢钦的面敢说自己准头好,你可知谢钦从官多年,所遇杀手数不可数,其中有一年他在茶楼与同僚议事,一弹琴的女子欲刺杀他,被他当众捏断喉骨生生折磨死。”

“后一回在宫宴上,亦有人行不轨之事,也被谢钦当场斩杀,你别看他生得好,那双手可是沾满了鲜血。”

“任何一个靠近谢钦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沈瑶回想谢钦那双眼,吓得打了个寒颤,

“我再也不会了。”

沈孚见沈瑶脖子往后缩,怪可爱的,忍不住怜惜地揉了揉她发梢,

“没事了,今日是个意外,往后你们也无相见的机会。”

“时辰不早,我送你回去。”

沈瑶路上犹在后怕,亏她还觉得谢钦的手骨好看呢,原来是一双阎王手,到夜里辗转反侧睡不安生,一闭上眼脑海便浮现谢钦那双幽深的眼,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没有半点印象。

翌日天光一亮,沈瑶被段氏唤来惠和堂。

段氏记着道士的吩咐,不愿与沈瑶打照面,当中隔了一蜀绣座屏隔绝视线,三两婆子屏气凝神侯在一侧,沈瑶面无表情坐在锦杌听她训话,低头把玩袖口里的刀柄,压根没用心听。

段氏先絮絮叨叨一阵,旋即将认亲宴的事一说。

沈瑶怔愣着,思绪立即被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