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晚上了,居然还在哭。
贺屿之一看到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心里就没来由得浮起一阵烦躁。
视线下移,恰好瞥见闻知抱着的书包下方被剪破的口子。
“你已经穷到要背这种破书包的地步了?”
他知道闻知家条件不好。
但因为一个书包就哭哭啼啼的,多少有些做作。
但闻知抱着书包的手紧了紧,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她不回答,贺屿之也懒得再多费时间,拿了球转身就走。只是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了什么事,重新折返回来。
“把今天的作业给我。”他说。
但闻知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没动。
少年的残忍体现在方方面面。
有时是不暇思索的言语,有时是鄙夷的眼神,有时也只是无意识的、蝴蝶效应般的存在。
对方很高,每次都是质问或要求般的语气,让她有微微害怕且没法拒绝的威圧感。
但今天不同。
想到爸爸,想到自己没有办法还原的书包,又想到耿悦白天说的话。闻知喉咙酸涩,好半天才小声地鼓起勇气说:“以后的作业,你可以找别人借吗?……”
话刚说完,她明显感到对面怔了半秒,随后气息便低冷了半分。
闻知心尖缩了缩,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可对面那人却紧跟着上前了一步。
“你说什么?”贺屿之问。
闻知捏了捏手指,心口像是被拉了起来,但还是按捺住,低着头,重新小心的说了一遍:“作业的话……以后可以找其他人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