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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河图 陈加皮 763 字 2023-06-16

高访收回猎奇的目光,发觉雁洄正看着他。

那一双眸子乌得深沉沉,眼白又如雪般,极致分明,无色无情。

高访感觉皮肤更发凉,他瑟缩身子,说:“没管看。”

雁洄声调平平,“到时告诉我。”

“哦,又去捐牌位?”

雁洄不答,又问:“尸体什么岁数?”

“二十来岁。”

那机械似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性别?”

“男。”

雁洄皱眉,神色似乎失落,低声念了句“臭的”。

高访听清了,想起焚化炉那场面,那气味。一阵反胃,就干呕上了。

“联防员同志。”

以为是关心,高访抬手摆摆,表示自己没事。谁知雁洄一句“别吐我家”,把他那股恶心劲给噎回去了。

一手交瓦坛,一手给酬劳,给完酬劳雁洄又进屋去,将人晾在院中。

高访收了钱,也习惯了她的冷淡。

况且,那屋子他可不敢靠近。

那只猫不知又从哪窜出来,高昂头,闲庭信步地穿过院子。高访看着它轻一跃,跳上围墙,又一跃消失。

而围墙外,太阳光早已洒遍地苏的谷地平原,唯独这座静谧的四方院,还拢在后靠峰丛的阴影中。

“你该走了。”

高访回头找声音。

关了半扇的窗中,昏暝莫辨的室内,站着雁洄。

她的头发刚刚及肩,和额前的刘海一样齐齐坠着,眼神直白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