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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歹人跑掉后,他们才去看那?辆获救的马车,车夫正要下来千恩万谢,宋朗旭忙制止他的举动:“别慌,你身上还带着刀口呢!”

在肩膀上淌了?一身,很严重的样子。

车夫还恍然不觉,此刻摸了?一把衣裳,吓的双腿发抖。

“我这里有金疮药,冯叔你先?上药吧!”马车传出年?轻女子的声音,随后掀开车帘跳了?下来,众人才发现马车里坐的人是个年?轻女子和中年?男人,俱是惊魂未定,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救人救到底,他们便把帐篷借用?对方敷药,还收拾出一些?能吃的东西递进去。

获救的三人也顾不上别的,就着凉水就开吃,吃着吃着中年?男人突然哭了?:“女儿啊,吓死我了?,我以为这回指定没命,连遗言都想好了?啊!呜呜呜!”

他哭的涕泗横流,眼泪鼻涕齐飞。

“没事,安全了?安全了?,等下我们就去报官,以后待在家里不出来就好。”身为女儿的反过来安慰亲爹,再三劝说。

蒋学文扭过头来惊奇的多看了?两眼,奇哉怪也!这中年?男人怎么有点担当没有?遇到事情还要女儿出面。

宋朗旭用?眼神示意,天?下无奇不有,别人都能啃老,保不齐也有啃小的呢!

只是这回的郊游指定是泡汤了?,先?把这对父女送回城里报官再说。

四人带着仆从,作为人证把这对父女送到五城兵马司,又留下了?供状这才准备离开。

“等等!”那?对父女中的姑娘快走两步,“还没请教几位恩人的姓名,日后毕竟登门拜访致谢。”

“小事一桩不用?谢,也是你们运气好能撞上我们的营地,天?无绝人之?路嘛!”蒋学文大大咧咧的表示他没打算讨要谢礼。

要说这对姓姚的父女也的确有几分运气,他们也是京城人,今日本?是出来巡视田庄,收取田租的,因为庄子距离京城稍远,才特意叫了?马车。结果出了?田庄十多里,就遇上了?劫匪,一边跑一边呼救。

可惜田庄之?所以叫田庄,就意味着地广人稀,连个农户都找不到,对方眼看就要追上,姚家父女都觉得?吾命休矣!要闭上眼睛等死了?。

结果车夫东跑西跑的,居然撞到他们野营的地方来,这才运气好获救,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这点运气,姚家父女必死无疑,所以怎么感谢都难以表达他们的激动。

宋朗旭却?觉得?这也算是缘分,不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车夫怎么跑这边?可见他们命不该绝。

两边人再三客套后,然后才分别离开。

路上走着走着,宋朗旭始终觉得?那?姑娘家长的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有印象的女孩,应该都是亲朋好友家的,但这位姚姑娘没印象啊!宋朗旭想了?好久,最终决定放过自己的脑袋,罢了?,说不定哪天?不想,反而想起来了?,记忆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倒是蒋学文在马车上,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姚太医家嘛!从前给我爷爷看过病的,使的一手好金针,针到病除,瞧我这记性?!”

“那?人是太医嘛?还真看不出来。呃,凡事都躲到女儿后头”太医是位低而权重,人缘很好,试问达官贵人再怎么金贵,也是要生病的,生病就要找大夫,那?大夫见过的东西可就多了?,怎么会撑不起场面?

蒋学文嘴角一歪:“应该是姚太医的儿子,两人长的很像,当时一起出诊的,我模糊记得?。就是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的。”

大约是人家的家事吧,他们总不好刨根问底的追问,显得?失礼。倒是被蒋学文一提醒,他想了?起来,正月里有人倒在马车下,还是姚姑娘救治的,真是医者仁心,家学渊源。

今日虽然野营被打断,但玩兴也尽了?,大家各自归家不提。

一些?繁杂小事过后,事情逐渐回到正轨,宋朗旭继续去浩然书院上课,但如今,他面临一个“择校”的问题。浩然书院是启蒙打基础的书院,等到学生们中秀才后,要么去官学,要么去更高一等的书院,还有人专门拜了?先?生跟着先?生学习,都可,只要定期参加官学的岁考就行。

如果想去官学,宋朗旭也不用?非跑到京城来了?,清水县的官学也不咋地,而换个书院?他也不知晓该换到哪个书院去,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不知道何?去何?从。

要是敬恒先?生肯收徒弟就好了?,他学识足够,做官也官运亨通,能得?这么一个先?生,祖坟都要冒烟了?。可惜敬恒先?生来浩然书院执教,都是看在罗蒋程三家的面子上,再收弟子那?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