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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五妹妹唯一留下的血脉,罗相东还是很关心的。

宋朗旭沉吟后回答,“我反而觉得现在,妹妹跟着我去照城是更好的选择。朗月越是长?大?越是好看,我怕我护不住她。要是谁起了歹意?,我甚至没办法抗衡。而正经的嫁入谁家?做夫人,丈夫的心能长?久如一吗?公婆又能答应吗?”

这才?是他讨厌原著男主的根本原因。男主先是跟朗月书信传情,被她的才?华所折服,再?被美貌惊叹,情浓时也不知?道说过多少甜言蜜语,也丝毫不在乎朗月不能开口说话的事情。可?惜一旦情海生波,那是甜言也飞了蜜语也不见了,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全然不顾朗月是如何的无辜,这才?让朗月郁郁而终。

而正经的家?人,又有几户明事理的公婆能够接受一个?生患哑疾的媳妇?甚至不能出门?交际辅佐夫君,美貌又易生是非,后面还有数不清的麻烦。

罗相东有心说自己会仔细挑选,最终找到一户顶顶好的人家?,可?是他心里更清楚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朗月最好的结局就?是寻到一户位高权重的人家?做侍妾,生个?一儿?半女?终身有靠,可?那样,还不如留在家?里呢!至少兄长?不会嫌弃。

“可?是你不担心这样,影响你的婚事?”

宋朗旭洒脱一笑,“能影响到什么?我也不能干看着妹妹不管吧?办法多得是,到时候再?说呗。”

“你都想好了,我也不多干涉了。”罗相东最终长?长?叹气,“就?先这样吧。”主要是,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甚至还觉得宋朗旭想的更周到。

宋朗旭把罗相东送走后,无奈的转到书房侧面,“出来了,我都看见你的衣角了。”

墙角没有冒出人来,但是有衣服摩擦的声音,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走了过去,亲自把听墙角的人逮出来。

宋朗月低垂着脑袋,半点动静也无,等他再?凑近一点,才?看清她撒在衣襟上的泪水,在衣服上浸出好多个?小圆点。

宋朗旭登时无奈又心疼的很,“哭什么呀,你知?道我不擅长?安慰人的,只能跟你对着哭,明天出门?让人一看,好么,两人眼睛都肿成桃子,还当?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宋朗月扑哧一笑,眼睛含在眼眶里,依旧是一副楚楚可?爱的模样。

看她情绪好转,宋朗旭才?接着说:“有人努力上进是为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我上进是为了让我跟家?人过上好日子,有余力的情况下再?帮着别人过好日子,如果连你都护不住,还混个?什么劲儿?!”

“朗月,这世上只有我们才?是彼此相依为命的亲人,同命运共甘苦了。”

宋朗月止住眼泪,又比划一个?大?拇指,宋朗旭连忙做胆小状,“差点忘了提大?姐,你可?不许告状啊!”

宋朗月偏要昂起头,那意?思就?是想要她不告密,可?没那么简单!宋朗旭又是讨饶又是赔礼,这才?把小姑娘哄好了。

等把小姑娘送回屋里,他才?继续收拾行装,虽然只是出去游学,但是要归置准备的东西也很多,少不得精心准备。

现在已是十月,等到开了年,他们就?出发?。

冰雪初初消融化冻,他们就?踏上了去照城的大?船上,要坐十来天的船,然后转马车走上五天,就?能到了。

众人在码头一一送别挥手,直到船只变成小小的黑点。

罗恒景看着船只消失不见,心头升起几分怅然,他自从出生去过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京城郊外的城隍庙,照城那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地名?,会有完全不同于京城的景色吗?

只可?惜他去不了,除非等到日后考中功名?外放,不然他怕是离不开京城这方寸之地。罗恒景越想越是怅然,心情低落的很。

等他稍微振奋精神,环顾四周又好奇道:“恒睿怎么没来呢?”

罗大?夫人淡淡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恒睿自从落榜后,抓紧一分一秒的读书,片刻不肯放松,前几日刚病倒了,我让他在家?休息呢。”

“喔,但是他也逼的太紧了,这样不好。”罗恒景摇摇头,“等我回去劝劝他,学习也要注重一张一弛。”

“也好,你多去劝劝吧,他这样没等考中,先把身体弄倒了。”罗大?夫人也摇摇头,“走,回家?去。”

宋朗旭等上大?船后,如今的造船技术已经能够造出排水量几千吨的船只,来往于内河之间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船上航行物资不丰富,每隔几日就?要靠岸采购一次。

在船上熬了几天,下船时他脚都在发?飘,总觉得还在船上晃荡,踩不到实地。其余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大?家?都是旱鸭子,晕头转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