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挠痒痒

不待系统回答,他又喃喃道:【年轻人气火旺盛啊。】

系统:【就是就是。】

外面响起了劈柴声。

顾引舟也是出去后才意识到那是他的房间,一时没了神,居然是做出这种蠢事,这会儿回去,若蒋泽枫问起他跑什么,他也回答不出。

再加上一身邪火烧的旺。

他站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拎起了木墩上的斧头,蓄力劈柴。

顾引舟在外面劈柴。

蒋泽枫披上衣裳走了出去,叫了两声“哥”,顾引舟才听见。

他站在黑暗中,抬头望过来,脸上神情模糊不清。

蒋泽枫说,要出了汗,等会再洗个澡,药就白上了,顾引舟这才扔下了斧头,但也没进房,说在院子里乘会凉。

“成,你早点睡。”蒋泽枫说。

顾引舟:“嗯。”

蒋泽枫回了房,顾引舟看着那扇门,那是他住的房间,他睡过的床,他盖过的被褥,此刻另一个人正占据着它们,作为一个界限感分明,不喜欢别人入侵他领域的人,他却丝毫没有想要驱赶的。

若说之前他对自己说,让蒋泽枫和他住一块,除了屋顶,还因这本就是蒋泽枫的家,那么现在,他并不是那么的肯定自己这个想法了。

当夜,蒋泽枫睡的模模糊糊,听到顾引舟进来的动静,没睁开眼,感觉到对方在他旁边躺下,惯性使然,他往旁边凑了过去,顾引舟也没推开他。

顾引舟睁着眼,笔直的躺着。

长夜漫漫,无名之火在蔓延,一点点的侵蚀着他跳动的心脏。

隔天一早,蒋泽枫睁开眼,顾引舟还在睡,他偏头盯着顾引舟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顾引舟睡颜没有醒来时那么凶,俊俏的眉眼看着乖顺了不少,似被驯服的野狼,薄唇微微抿着,睡梦中都是崩成直线。

他身上那骇人的气场,时常会让人忽略他这张过于出色的脸蛋。

蒋泽枫起床牵扯到身后的伤,咬了咬牙。

疼的。

蒋泽枫一有动作,顾引舟就醒了。

“怎么就起了?”顾引舟问。

蒋泽枫:“疼,睡不着。”

顾引舟:“我看看。”

蒋泽枫坐在床边背过身,好一会儿,听顾引舟说:“等会给你上点药。”

“好。”蒋泽枫偏过头,视线有意无意往下一扫。

顾引舟对旁人注视尤为敏感,屈了一下腿。

气氛稍许有些微妙。

“我去烧饭。”蒋泽枫说。

“你别动了。”顾引舟沉声道,“在这坐着,我去。”

蒋泽枫也没逞强,又坐了回去,“嗯。”

顾引舟起身穿衣服。

不知是不是才睡醒的缘故,蒋泽枫话有些少,顾引舟穿好了衣裳,往床边扫了一眼,顿了一下,蒋泽枫一条腿盘着在床上,一条腿搭在床边,上半身亵衣没系紧,直勾勾的看着他腰腹往下的位置,方才他背对着他,那么他看的就是——

换做以往,顾引舟怕是要沉下脸色问一句“看什么”,今日却什么也没说,转头出了房间,还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蒋泽枫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

有些事发生了,知道了,那就没办法粉饰太平,蒋泽枫不知道顾引舟是对他硬的,还是单纯的火气太大,他也从没见顾引舟自己疏解过。

倘若是对他那什么的,那便麻烦了。

他是从,还是不从?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思考不出答案,蒋泽枫果断的把责任推给了系统。

这系统身上肯定有什么奇怪的buff。

昨日的那野猪,今早就被端上了桌,早饭蒋泽枫都多吃了半碗饭。

由于伤的缘由,蒋泽枫在家歇了两日,每日早晚,顾引舟定点为他伤处上药,头两天伤处最疼,每次上药,蒋泽枫都忍不住直哼哼。

男人掌心宽厚温暖,茧子有些糙,时常替他上完药,他那伤处周围便已经红了一片,他背对着顾引舟,不知每次顾引舟垂眸看着那处的眼神都格外的晦暗不明。

而他上完药,就轮到了他给顾引舟上药,顾引舟每次都僵硬着身体,似不晓得怎么动弹。

“哥,你身材真好,真漂亮。”蒋泽枫在他身旁说。

顾引舟并不是虎背熊腰的壮士,而是肌肉紧实的一类。

他鼻子高挺,嘴唇薄薄的,身子修长,如松竹般□□,若是穿一身好看精致些的衣裳,搭上那张深邃的面庞,定是比现在更突出他身上的冷冽气场。

“你是我见过最有男子气概的人。”

蒋泽枫统共也没见过几个人。

他那张脸生的美如冠玉,风流倜傥,说这些话,也不叫人觉得冒犯下流。

夜里安静,他清朗的嗓音有些沙哑,听着便蒙了一层暧昧的纱。

顾引舟:“上药便上药,话那么多作甚?”

蒋泽枫的指尖是热的,存在感强烈。

“我想说。”

“……”

“大丈夫顶天立地。”蒋泽枫突然正经道,“哥,日后你定要好好做人。”

顾引舟:“……”

上完了药,蒋泽枫披上衣裳,道要出去一趟。

“去哪?”

“转转。”

“这么晚了——”顾引舟看了眼窗外天色。

夜色浓稠,窗外虫鸣声忽高忽低,蛙声不止,最为炎热的一段时间就快要过去了。

昨夜蒋泽枫也出去转了转,转到了后半夜才回来。

“天太热,睡不着。”蒋泽枫说,“哥你先睡,我转一圈就回来。”

门吱呀一声合上,顾引舟抿了抿唇,沉默良久,如被新婚丈夫负心郎抛下的可怜妻子,有几分凄凉。

蒋泽枫没去哪儿转,就在那陈姑娘家附近转悠,剧情里出事的便是这陈姑娘,小傻子信了别人的说辞,误以为陈姑娘出事是顾引舟干的,便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夏日蚊虫多,屋外比屋里头更多,他啪的一下拍死了手背上的一只蚊子。

“蒋二?!”出来锁门的陈谦虎看到门口飘过的身影探头出来,“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瞎转悠什么?”

“你管我。”蒋泽枫揣着手。

陈谦虎打量了他几眼,鬼鬼祟祟的回头往屋里看了眼,出来带上门,不计前嫌的勾着他肩膀到了一边,“你有没有银子?”

“没有。”

“唉!”陈谦虎跳了一下脚,“还是不是兄弟了?”

“我有兄弟,我大壮哥。”

“你哥你哥,你怎么就知道你哥,你从前不是最讨厌他的吗?”陈谦虎狐疑的看着他,后退两步,“你真是蒋二?”

蒋泽枫眉心一跳,“我当然是。”

“那你怎的突然对你哥那么好了?满嘴惦记。”

“我哥不会害我,你会。”

“我怎么害你了!”陈谦虎不服气。

蒋泽枫:“你带我进赌坊,害我输了银子。”

“你这话怎么说的,赌场上有输有赢不是?”陈谦虎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话,压低嗓音道,“而且,你哥绝不是什么好人!”

“此话怎讲?”

“他杀过人。”陈谦虎神秘兮兮的说。

“你看到过?”

“他那身上的那股子气息,绝对是手上沾过人命的,你别不信我。”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