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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机再看一眼。

原也真的不在队伍里,属于他的位置被他们班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取代了。

他去……

哪了?

诞生这一习惯开始,这是春早第一次没有在队伍里看到原也。

起先是疑惑,然后是空落——没有锚点的,完全陌生又完全茫然的空落,就像一艘航速匀稳的船只,惯性在晴天抬头眺一眼塔顶,突然有一天,灯塔猝然消失,偌大的海平面只剩下自己。

广播的声音变得异常遥远。

散场后,春早心不在焉地抱着胳膊往跑道方向走。

同桌卢新月老远看见她独行的背影,就撇开一块走的俩女生,跑上前去勾住她胳膊。

春早一怔,回过神来:“你怎么就一个人?”

卢新月说:“我还想问你呢,童越呢。”

春早说:“她跟丁若薇出黑板报。”

“哦,对哦,”卢新月后知后觉:“你怎么没去?”

“还没到我写字呢。”

卢新月坏笑着指出:“你就来做操偷懒了?”

“什么啊,”春早不断下沉的心绪被扯正常线:“不做操才叫偷懒吧。”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春早要提前去二楼取回昨晚的随堂测,方便英语老师下堂课评讲。

抱着练习册从办公室出来,春早贮停在常走的楼道口。

二楼基本是理科平行班,走廊里随处可见吵吵闹闹,荷尔蒙旺盛的男生,她过往都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