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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私心。

离窗这么近,倘若原也偶然路过她们班级,她应该能第一时间看到吧。

思及此,她不由捧脸抿笑。

各组座椅调换完毕,教室里的动静逐渐平息,春早才咽下所有泡腾片一般翻涌的粉红小九九,聚精会神看起书来。

之后两天,春早都在一心一意地迎战月考,相较于童越专长的临时抱佛脚不见棺材不掉泪,她从不会在考试期间挑灯夜战。

像她这种等级和程度的文科生,分差极难拉大,每一次考试基本是跟上一次的自己竞跑,跑赢是进步,跑输就得停下自检和反省。

春早上学期的期末考是文科班第四名。

这个成绩,还是在省里第一重高,放在任何家族聚会的餐桌上都值得作为下酒好菜吹捧一二。无奈春初珍对她分数的态度总是“不过尔尔”——前五、前三,以及第一,在她眼里都是云与泥,天与地,隔着珠穆拉玛峰与塔里木盆地般的层级。

三天后,春早拿到了自己这次月考的排名,与上学期期末考无异,班级第四,也是年级第四。

她与上一个自己打成了平手。

童越一如既往地旁边惊叹:“春早你怎么又考得这么好!你好牛逼哦!”

但春早笑不出来,缄默地翻看着各科试卷里的扣分题,并且鼻腔滞涩,强忍着泪意,这种生理性的酸楚似乎已成为每回考试后的条件反射。她已经能想象到回去后,春初珍要如何对她每门分数进行惨无人道的审判和点评,并且永远那么的不懂装懂,选择性过滤过程的艰苦,满心满眼的,只有在她看来不如人意的结果。

春早将所有试卷用长尾夹卡到一起,带回了家,方便春法官翻看她的“罪案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