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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都病了七日了,再耽搁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金珠越说越委屈,“你为将军府忙前忙后从未有一日停歇,可,他们竟然……”

金珠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夫人你等着,我一定去把大夫找来。”

“没用的,你出不去。”江黎惨白着脸轻声说道。

她之所以这样讲也是有根由的,这七日她虽时睡时醒,断断续续还是听到了丫鬟们的谈话,院门外有人守着,别说出府门了,就是这西院的院门她们也出不去。

不适感再度袭来,她蹙眉问道:“将军可回来了?”

“没。”金珠说道,“将军派人送了信笺,归期要推后一月。”

江黎帕巾掩唇,又是一阵咳,咳声停止后,后背的衣衫都浸湿了,虚弱道:“金珠去找一床棉被来,我冷。”

金珠红着眼睛点点头,“好,奴婢这便去找。”

她出门时顺手把门给带上,须臾间,长廊里传来交谈声,金珠说道:“老夫人为何对夫人如此狠心,炭不给,棉被也不给。”

“这还用说,肯定是大夫人的主意。”银珠说道,“大夫人素来同咱们夫人不睦,逮到机会便使绊子。”

金珠和银珠是江黎的陪嫁丫鬟,三年前同江黎一起入的谢府。当年谢江两家联姻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成亲当日谢云舟不见踪迹,江黎是独自一人拜的堂,宾客云集的谢府,所有人都看到了江黎的窘状,一个在成亲日被夫君抛下的新妇人,可想而知,众人私下里会如何议论纷纷。

更有甚者当面调侃起来,“莫不是谢将军不喜欢这桩亲事,是被逼婚的?”

“真若如此,江家小姐未免也太不顾颜面了些。”

“谢将军可怜呐。”

“……”

那日,没人注意到盖头下的新妇人脸色有多么苍白。原本以为那日已是最难捱的了,殊不知还有更难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