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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舟拍了下荀衍的肩膀,“我想你能做到。”

荀衍垂眸睨了床榻上的江黎一眼,冷哼一声,没再理会谢云舟,也没回复他方才的话,转身走了出去。

这次取血比前几次都慢,上次有常太医帮忙,这次没有,谢云舟只能慢慢抬起受了伤的手臂,缓缓的把刀子插进了胸口。

还是之前的伤口处,因为一直在这处插刀,那里已经生出了似蜈蚣蹒跚般的疤痕,曲曲折折看着很让人胆颤。

最胆颤的还是他不断战栗的手,若是偏下一点,便能要了他自己的命。今日的谢云舟是真很不好。

同匈奴人的厮打他并没有讨到多少便宜,反而被对方打伤了,加之他这人太犟,又不许大夫给他清理伤口,那道口子便那般翻着皮肉,似张开的血盆大口。

虽用衣服挡着,但血时不时流淌出来。谢七说他是自虐,不然为何不找大夫来医治。

自虐?

或许吧。

连谢云舟自己也不知晓,从何时起他变成了这般,之前的他满眼满心都是战事都是国家都是百姓,没有一点儿女私情。

可现下的他,除了江黎再也看不到其他的。

他心愿很小,只要江黎安康便可。

但,好像这小小的期许都很难做到,她毒发了一次又一次,连常太医都说,长此以往,怕是他的心头血也会失了作用。

这正是谢云舟害怕之处,若是他的心头血都不管用了,他的阿黎要怎么办?

不,他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要治好阿黎,握着刀子的手毫不留情的再次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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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醒来时人在船上,听着海水撞击发出的声音,她有一瞬间的征愣,金珠见她醒来,急忙走过来,“小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