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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周誉脚下亦生出一股凉意。

大理寺卿郑大人却在这时忽然掺了一脚进来:“陛下,沈指挥使怎能将贺侯带去他都察院密牢?臣以为,贺侯私通北月国四皇子一案尚未查明真相,按律,贺侯应被关押在刑部才是。”

“可陆老尚书自年初便告病赋闲在家,陛下,臣以为如今之刑部,无人有查清此案的能力。”沈从性情桀骜,无论是办案还是做人,常常不懂得给人留情面。

譬如今日,一张口便将整个刑部的人都得罪了。

于是只听他话音刚落,刚刚才安静了一些的大殿顿时又变得热闹起来。

刑部官员一个接着一个纷纷向晋文帝表明他们刑部势要查清此案的决心。

直听得晋文帝听见有人唤他“陛下——”就觉得脑仁疼。

偏沈从还不觉得是自己惹出了祸端,看见刑部那些数得上号数不上号的大官小官都要闹着由刑部主理此案的劲头,冷不丁就煽风点火道:“陛下,既然刑部之人都觉得他们可以,不如您就从他们中选出一个人来主理此案?”

“……”方才闹腾个不停的人忽然间安静如鸡。

一块儿为刑部说话是一回事,真要主理此案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一个不慎,别说是乌纱帽,怕是项上人头都难保啊。

压力一下子就来到了刑部右侍郎赵大人身上。

接?

他看了一眼跪在前头的左侍郎刘明。

不接?

他又感受到刑部众官员汇聚到他身上的重重目光。

幸而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一身绛紫色朝服的萧潜忽然向前一步,眉眼沉冷道:“陛下,臣萧潜——愿为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