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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到时候,是在入夜找到安全屋之后。找安全屋的过程还算顺利,点灯进屋,没什么异状。

找到了落脚点,岑寂与手下人简短交代了几句,领着骆雪出了院门。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祁阳和祁月两兄妹。

临出门前,骆雪看了一眼楼梯口的落地钟。已过十点,夜渐渐深了。

一脚迈出院门,迎面的冷风格外凛冽。骆雪搓了搓胳膊,警惕往边上环视了一圈:“现在出来,不危险吗?”

“前半夜回来就行。”岑寂说话间径直走向村道,回头朝她一招手:“跟上。”

一行四人,一路向北。

至岔口,短暂驻足。祁阳附耳凑到岑寂身边听了会儿吩咐,与祁月一起往反方向走。

骆雪往他们走远的方向看了两眼,小跑着跟上了走在前头的岑寂。

岑寂带她去的是镇中心赶集的地。

白天的时候这里人来人往的,这会儿成了空巷。

镇上亮了三五盏灯,只有当铺还敞着门。

本以为入夜时分村中人会尽数消失,没想到当铺里还有人。高柜台后有一戴老花镜的小老头在拨算盘。

听到有人进门的脚步声,小老头推了推面上的老花镜,头都不抬道:“本店打烊。是赎是当,明日请早。”

他的嗓子又尖又厉,仿若指甲刮划过光滑玻璃。话音入耳,鸡皮疙瘩跟着翻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骆雪下意识往横隔着栏杆的高柜台内侧多瞧了两眼。

那小老头头戴瓜皮小帽,着长衫。像是练过缩骨功,手短脚短,在隔栏后攒成个球状。

更诡异的是,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两侧凸骨的脸颊上点了两颗豆大的朱砂印。

不像活人模样。乍一眼看去,倒是更像个纸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