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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骆雪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他的笑声震麻了,悠悠叹了口气。侧了侧身,从座上站起。抱着小巴绕过丁执强,另寻了个干净地,坐下。

岑寂看她移了座,懒洋洋往后一倒,枪口抵住帽檐,往上挑了挑。

他笑够了,视线转向端坐对面的季风,说回了正题:“这赌坊的规矩,季哥应该最清楚。”

丁执强一听这话,抖得更厉害了。

“不见血,不开门。且……”季风若有所思地往骆雪的方位看了一眼,坐直了些。

双肘撑桌,微微笑着回视岑寂掩于暗影下的一双眼:“不能拒绝庄家参邀游戏的提议。”

骆雪听明白了。

岑寂口中的“夜猎”,猎的就是对家得罪过他的人。这场死亡游戏,挑起事端的丁执强是避无可避了。

“四人局,我算一个。”岑寂抬臂举枪,眯起一只眼作瞄准状,枪口逐一点过季风的手下。虚虚实实地晃了一阵。他手腕一转,枪口指向了桌对面:“你。”

意料之中。季风点点头:“乐意奉陪。”

“至于这东西,”岑寂垂手用枪口随意点了点抖成筛子的丁执强,“也算个数。”

被“凑”了个数的丁执强三魂没了六魄,险些直接撅过去。

“还有……”岑寂勾唇看向贴墙的两位新人,审视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了扫,枪口指向了格子衫男:“就你吧。”

格子衫男脚下一软,都快哭出来了。

这令人窒息的死亡点名过程持续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却硬是被这位爷玩出了花样。

骆雪突然有些同情起无辜被卷进这场死亡游戏里的格子衫男了。不过既是四人局,只要不拉她入局,是谁都无所谓了。

同情心是有一点,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