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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眼看去,很像是民国时期老旧照片上的一幕。

祠堂里的村民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七八个。参宴的亲友连张圆桌都没能坐满。

筹办结婚宴的村民脸上的表情怪异。明明该是很喜庆的场合,他们却个个神色悲怆,眼神麻木空洞。

这肃穆的氛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不像是在办喜事,瞧着更像是在奔丧。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骆雪的思绪。她循声看向新郎,只见新郎掏出了一白帕,掩唇偏头,猛咳了一阵。

有一约莫五十出头的妇人从宴桌边急急站起,小跑着走去新郎身边,给他抚背顺气。

猩红的血渗透了白帕。

新郎一脸病容,瘦骨嶙峋,眼窝深陷。

一进祠堂骆雪就嗅到了一股中药味,这股浓烈的药味就是从新郎身上发散出来的。

既已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之际何苦再拉一好端端的姑娘入这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围城。

究竟是情深至此,还是借着结婚的由头用以冲喜?

骆雪心中存疑,探寻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侧的新娘。

新娘被红盖头遮住了面容,看不到表情。露出宽袖的左手食指上贴着一张起了毛边的创可贴。虽衣着光鲜,但腕上没有任何珍贵配饰,只有一不缀一物的红绳缠在纤细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