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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她急急叫了他一声。

谢必安停步回眸,看着她:“怎么了?”

“于逸。”骆雪犹豫了一下,明知是与她无关的事,她还是忍不住想从他口中得到确认:“于逸他,是不是也跟甘叔一样……”

谢必安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似在打量她。须臾,他侧行了一步,倾身低头,附耳低语:“这个问题,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我只能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骆雪问。

他的视线低下,咫尺之距,逼视着她的眼睛:“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伊桃知道。”

不能让伊桃知道?

为什么?是有什么隐情吗?

骆雪仍是满腹疑问,但她也知分寸。话已至此,还是得知道适可而止。

她没再深问,松开了他缠绑掌心的红布。临行前,她又瞧了眼被村民抬走的甘叔。他的脸上被盖了块白布。不出意外的话,他最终的归宿,是水渔沟。

村中的妇人端来了清水,找来了抹布,在清洗满地的血迹。渗进砖缝的罪孽,除非是拆了宅邸挖了土垢,不然,怕是怎么都清不干净了。

骆雪很快收回了目光,没再回望。行步向前,身后是一连串的血脚印。

出了祠堂。雨过风停,太阳出来了。

被水淹漫的道路依旧泥泞湿滑。骆雪挽起裤腿,推开了谢必安朝她伸去的手,挺固执地坚持要自己走。

两人在乡道上一前一后龟速往前行了一阵。

骆雪本就伤了腿,行步艰难。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极慢。

谢必安大步走在了前头,但始终受百步之距所困。走一段,停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