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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雪坐着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绷直的唇线。她落在他唇上的目光低了下去,在桌下抓住了他的手。

季风那桌的气氛与他们截然相反。

玉竹跟没骨头一样瘫在季风的怀里,一手拿着个茶碗,一手举着根竹筷,很有节奏地敲着碗边打节拍,不时跟着戏台上的唱曲哼几声。

季风往岑寂那侧看了一眼,心情极好。摊手接过丁执强剥好的花生,捻了花生衣,投喂至怀中人口中。

丁执强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冲站在岑寂斜后方的叶泊竖起根中指。

叶泊盯住了他,缓步走了过去,在他座旁止步。

丁执强显然没料到他会过来,愣了一下,挺直腰板看着他。

四目相交,叶泊默了两秒,竖起根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在丁执强一脸困惑看着他时,叶泊朝他伸去了手。前伸的手越过了丁执强,抓住了桌上的茶碗狠狠一磕,磕碎了碗边。

转瞬动作极快地摁住了丁执强的手腕,碎裂的锋口在他方才竖起的那根中指上拉了道血口子。

丁执强顿时疼得嗷嗷直叫,反扑过去,被他一脚蹬开。

季风并没有阻挠,看戏般托腮看着冒尖的叶泊。

与叶泊转来的视线撞上,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没多言。不动声色地捻了指间的花生衣,继续投喂怀中人。

骆雪有些意外,她记得叶泊刚来时是个成天咳个不停地病秧子。没想到发起狠来是这般模样。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样的转变其实也合理。没人庇护还能活过上一关的,必然是个狠角色。他是急于邀功还是另有目的?眼下还不好断言,得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