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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浓雾散了,怪异杂乱的腐浊气息也消失了。

岑寂嚼着薄荷糖斜坐在床边,正拿着小刀削竹片。

头还是很痛,骆雪闭了闭眼,缓过了劲,叫了声:“岑寂?”

“嗯。”岑寂掀起眼皮看她,咽下了嘴里的糖:“醒了。”

她支撑着从床上坐起,瞧了眼趴在床头在伸懒腰的小巴,暗松了口气:“昨晚……”

“昨晚起雾了。那雾气有致幻作用,入夜要是再起雾,记得用帕子捂住口鼻避进屋里,门窗关好。”岑寂提醒道。

骆雪伸手摸了摸小巴歪过来的脑袋:“致幻?”

岑寂眯起一只眼对光看削薄的竹片:“那雾气,会让人看到心底最深的恐惧。陷入幻境很难脱困。”

“那你,看到了什么?”骆雪好奇道。

岑寂指间动作一顿,偏头回视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尽头。”

“尽头?”骆雪没听明白。

岑寂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他移开了目光,低头把削尖的竹片用帕子仔细包好,递给了她:“这个,给你。”

骆雪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用刀没个度。对付人的话,这个刚好。”岑寂道。

是给她防身用的。骆雪了然点头,把竹片收进了口袋。

她滑坐到床边穿鞋。

岑寂伸手把住了她的肩,阻了她的起身动作。

“怎么了?”骆雪讶异看他。

“你对那家伙会不会太主动了?”岑寂不快道。

那家伙?骆雪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眼珠一转,掩唇清了清嗓子,装糊涂道:“什么啊?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