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就连司阑也数不清, 他现在脑子比那天连久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时还要木, 一路过来脑袋都是空白的。

许久后,他才动了动了唇,哑声说:“柯元思把歌词发到我这里了。”

连久:“然后呢?”

然后?

“连久。”

他挺直的背脊好像一瞬间就弯了下去, 漆黑的瞳孔中压着很多情绪,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我不知道。”

他嗓子里像是卡了很多东西, 发不出声, 声若蚊音:“连久,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该怎么做,要怎么做才是最对的。

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心里想的, 最不能伤害的她的办法, 可是……

发现自己大逆不道肖想她时没有这么慌, 在无数个自己惶恐不安的夜里,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愿面对过。

他甚至找不到任何话来将这些事结合在一起告诉她。

忽的,连久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微微叹气:“把我丢在这里,你想自己去找她?”

事到如今,司阑没有什么再可以隐瞒,垂眸认下了自己想做的事。

“然后呢?”连久问,“像过去一样,杀了就一了百了?”

司阑没说话。

连久轻声道:“司阑,你没有法相了。”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都不能向之前那样再献祭自己的法相,下一次就是他的命:“司阑,你只有一条命,你不会考虑自己吗?”

这还有什么考虑自己的余地,他只想她能好好的。

自己这条命说到底,不也是因为她才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