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亭实在受不了了。

“你别这么大声叫我,谢见宁。真不嫌丢脸!”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一道成熟的男声。

沈青亭抬眼看去——

来人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西裤,黑色的西装搭在手臂,是标准的通勤着装。他的衬衫袖子一直挽到了手肘,衣服带着点褶皱,看上去却仍然体面。

“……大哥。”沈青亭轻声叫他,逃离病房的脚步也一并停下。

那人冲他点点头,眼角带着丝丝笑意。

他伸手拍了拍沈青亭的肩膀,力道很轻地按了按,低声说:“我来了。”

他的脸上规矩地戴着黑色的止咬器,厚重的面罩将他的声音吞没了一些,听上去却还是清晰。

沈青亭仍然觉得头晕,他脚步虚浮地让开通道让那人经过。

“你脸色好差,不舒服吗?”那人微微蹙了眉,问了一句后又立刻反应过来,“是不是味道太呛了?稍等——”

说着他立刻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块棉布状的东西递给沈青亭,又说:“这上面喷了香水,是茉莉味的,稍微捂一下吧。”

不等沈青亭接过,那股清香的茉莉香味就一股脑扑进了沈青亭的鼻腔,竟真的缓解了那三股互相打架的信息素。

沈青亭忍不住将脸埋在绵布上面,再抬起头时却觉得耳垂传来极轻微的刺痛——

演出结束后他卸了妆也换了常服,却忘了取耳饰,轻盈的银质耳线没能承受住这一路颠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