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习惯了的事,现在谢楹问起来,沈青亭居然觉得有点委屈。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轻声叹气:“倒霉。”

随后又支起嘴角,浅浅笑了笑,说:“还好巡演已经结束了,不然要耽误进度了。就是之后不知道要休息多久,等到好了之后,希望别被老师骂。”

他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地说:“舞蹈这个东西,一天不练基本功,老师就能看出来。”

谢楹看得心酸不已。他揉揉沈青亭的头发,低声说:“别说这些了,去医院。”

他小心挪开沈青亭受了伤的腿,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说:“不知道你这情况要不要住院。不过……你住六楼,又没有电梯,你这腿怎么上楼下楼?”

这还真是个问题。

这伤来得突然,沈青亭完全没顾得上考虑这些。

他们这个宿舍管理严格,外卖不允许进来;可以请温星照顾,但温星最近在演出,也不能总是麻烦他。

当然,宿舍管理严格但不代表完全不通人情,像这样的特殊情况,或许可以试着申请通融一下,但问题在于……

沈青亭不愿意。他既不想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去“破坏”规矩,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过分地引起别人的关注,无论这些“关注”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谢楹帮他收拾好牙刷、毛巾这些日常用品,冲他扬扬下巴,说:“你要是放心……要不在我那里养伤?”

……沈青亭谨慎地看着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谢楹举起了两只手,手上还滑稽地拿着沈青亭的半管牙膏,“我在家经常做饭,家里锅碗饭菜都有,你会做饭可以自己做,不会做就我来。家里三个卧室,我住一个——”

说着,谢楹眨眨眼睛,停顿了半秒,又继续若无其事道:“你住一个。这两个卧室在一头一尾,离得很远,我上班时也不会吵到你。卫生间也是分开的,什么都是分开的。家里电梯入户,私密性很好,轻易见不到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