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遥岑的声音被风声放大,放远,含含糊糊传来了一句:“黎阳,晚几天吧?抱歉。”
“没事,什么时候都一样。”黎阳靠着洗手台,犹豫两秒,问他,“是怎么了?你前几天才回来,这么紧急……”
“回头再跟你说,我还不知道情况。”
“嗯。回见。”
挂了电话,黎阳出神的在想,她是不是应该也去看一眼她这位……婆婆呢?
可是复遥岑好像真的太过有界限感,他明明今天领证了,但是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跟她说一句,黎阳,你跟我去见见我妈吧……
他没说。
复遥岑啊,没把这个婚事当回事,又准备拿这桩婚事当托词,一辈子就当有老婆了,他不再婚了。
黎阳觉得他很孤独,极致的孤独,但是她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去靠近他,试图和他聊聊。
两人从知道彼此的姓名那刻起,就注定了是彼此这一生中的过客。
…
拂苍是西北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没有机场,锡城直达航班是到拂苍隔壁的城市降落。
下飞机后,复遥岑坐上车去拂苍中心医院。
沿途公路两边布满星星点点的田野,灰色的天际在与地相接的地方有一抹红色的纤长婀娜的云,形状很像一个人。
复遥岑想到黎阳,想起刚刚电话里她那意思,她以为他要喊她一起睡。
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