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棱被风一吹,发出些框框声。
陈霜意将淮南今冬新进贡的橘子放到了袖炉上,想暖一暖再吃。
绿梅不知何时做了些蜜饯金丝枣,从里间捧了出来,递到了小几上。
“郡主,夜已深了,不然吃过小食,早些就寝吧。”绿梅将金丝枣递了过去,又将陈霜意手中的橘子拿了过来,坐在一旁的小椅上,剥了起来。
陈霜意微微点头,一边翻着近些日子庄子里送来的账簿,一边用银叉取金丝枣吃,也没有说话。
红杏取了热水,刚从外面回来,瞧见他们二人正低头各忙各的,说了到。
“郡主这些日子,可是忙坏了,眼看着都清瘦了。”
“这些事情,您大可以交给管事的做,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陈霜意放下了账簿,在有些不妥的地方,用羊毫笔打了个圈圈。
见红杏从外间进来,小脸都被风吹得僵硬,陈霜意微微一笑,招呼她过来,拉着她坐到了罗汉榻上,将自己的袖炉递给了她。
“你们俩呀,还是太天真了些。咱们现如今生活在公主府里,自然不会缺衣短食。可日后呢?嫁去秦王府,若是手底下没些银钱,难不成要靠着秦王的打赏过活吗?”
绿梅不懂,抬起了头:“可是郡主不是有丰厚的嫁妆吗?何况您是郡主,谁敢苛待了您?”
陈霜意摇了摇头,她原先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经历过这次的秦王退婚,她却突然有了危机感。
她是郡主,身份尊贵,可他仍旧敢不管不顾的退婚。
这样的一个人,实在难以捉摸,陈霜意可不敢将终身全部托付。
况且,谨慎些,自立些,总不会有错。
“你只看到了我是郡主,身份尊贵。可你想过吗?他日大婚,我便会是秦王府的新妇,若是没有自己的底气,处处得仰人鼻息的过活。”
“那我还不如出家做尼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