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我的母语是无语!

三日之后,周天子发丧之日。

周王宫庄严肃杀的治朝大殿中,一口黑色的棺材停靠在大殿的正中央,王都的臣列队整齐,恭敬的站在殿中,等待着周天子的发丧之礼。

“太子会出现么?”

“太子?你说哪个太子?在黎国做人质的太子?”

“怕是早就被黎公给咔嚓了罢……”

“你还看不清形势么?这王都里里外外都是周普的人,还有那个胡国的国君,把整个王都都给封锁了,今日发丧,谁也进不来!”

“是啊,看来这下一任的天子,怕是周普无疑了……”

“嘘小声点,来了!”

在卿大夫们的议论声中,有人慢条条走进了治朝大殿,正是他们口中的王叔周普。

周普一走进来,仿佛变脸似的,咕咚跪在棺材面前,失声痛哭:“王兄啊!!王兄!你怎么走得如此之早,弟亲该如何是好啊!王兄……王兄”

他一哭丧,臣也得跟着哭丧,于是治朝大殿中立刻传来“天子”“您别丢下老臣……”“天子,卑臣也想跟您走”等等的号丧之声。

周普哭了老半天,胡国的国君上前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如今天子驾崩,百废待兴,国不可一日无主啊!”

众人一听,来了,这不就来了么,这才是重点。

王叔周普站起身来,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哽咽道:“王兄还在世之时,立过一个太子,那便是我的侄儿阿彦,如今王兄不幸驾崩,理应由我这个侄儿即位。”

“可是……”胡国国君十分为难的道:“可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黎国猖狂,竟要挟天子,以太子为质子,天子奔丧何等大事,太子如今都未出现,若不是不孝,那便是……唉已然遭到了黎国暴君的毒手啊!”

“呜呜呜,太子……太子您去的好惨啊!”

不只是谁突然开始哭丧,紧跟着一片人又号丧起来:“天子,您怎么把太子也给带走了!”

“这可怎么好啊,天子啊太子啊你们都去了,怎么好,怎么好啊!”

卿大夫们都是会看脸色的,胡国国君的言下之意是,太子若是活着,不来参加奔丧是不孝,大周以礼立国,不孝无法继承王位;太子若是死了,那就更好办了,也无法继承王位。

总而言之,太子无论活着还是死了,既然不出现,便无法继承王位。

胡国的国君道:“各位各位,听我一言,如今天子驾崩,太子被害,实在令人愤毒,但我大周不可一日无主,因此……我推举王叔为新任天子,王叔乃宗室正统,应该无人会反对罢?”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什么,王叔周普已然道:“唉我何德何能,倘或我那侄儿阿彦在这里,那么我这个做叔叔的,一定会恭恭敬敬的辅佐于他,只可惜……”

“王叔此话当真?!”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众人环视左右,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小方士走入了大殿。

“你是何人?!”周普怒喝。

那年轻的小方士站定在大殿门口,“哗啦!”一声,直接将方士宽大的衣袍一脱扔在脚边。

“嗬”

“那是……”

“梁国的君主朝袍!”

“是梁公!”

梁羡可谓是高调登场,万众瞩目:“王叔别管孤是谁,方才你说的话,可当真?只要太子就在此处,你便心甘情愿,恭恭敬敬的辅佐太子……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