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

梁羡脑袋昏昏沉沉,公孙夙醉得打晃,反观淬火,淬火一脸平静镇定,保持着面瘫的模样,酒色完全不上头,反应也迅捷灵敏,根本不像饮多的样子。

梁羡拍了拍公孙夙的肩膀:“你……你不是说他从来不饮酒么?”

“是、是啊!”公孙夙使劲点头。

梁羡道:“从来不饮酒,怎么这么能喝!?”

“是、是啊!”公孙夙再次使劲点头。

梁羡东倒西歪,几乎站不住,公孙夙更是不行,没一会子已然找不到北,嘴里念经一般唤着:“淬火……淬火……”

淬火就在一边,伸手去扶公孙夙道:“公孙,你饮醉了。”

公孙夙却一把拍开淬火:“你谁啊?”

他说着,一撇头看到了梁羡,立刻眼睛放光,恨不能喷出小星星,踉踉跄跄的勾住梁羡的脖颈:“淬火……原来你在这里啊?”

“嗯?”梁羡迷茫的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公孙夙使劲点头,口齿不清的道:“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好不好?其实……其实本公孙早就……早就偷偷恋慕于你了……”

“啊?”梁羡更是迷茫,道:“你说什么?”

“本公孙!”公孙夙鼓起勇气:“恋慕于你!”

梁羡反应迟钝,对方说了两次他才听清楚,但他脑海中晕晕乎乎,听到公孙夙的“表白”,一瞬间没来由想起了白清玉的表白,将公孙夙认成了白清玉。

梁羡瞪大眼睛,抬手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使劲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公孙夙执拗道:“为何不听?不行,你必须听!”

他说着,踉跄的过去,扳住梁羡的双手,不让他捂着自己的耳朵,提高了嗓门:“本公孙说……恋慕于你!”

“不听不听,听不到不听到。”梁羡叨念着。

公孙夙再接再厉,深吸一口气,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吼:“本公孙说恋慕于你!”

一瞬间,整个燕饮大殿寂静无声,所有卿大夫的目光“唰”的聚拢而来,扎在表白的公孙夙,和被表白的梁羡身上。

白清玉听到这边豪爽的吐露爱慕之声,黑着脸大步走过来,公孙夙变本加厉的抱住梁羡,将他箍在怀里,一定要让他听。

白清玉忍无可忍,将梁羡一拽,拽到自己怀中,推开粘人的公孙夙,对淬火道:“看来公孙醉得不轻,有劳淬火将军将公孙带去歇息罢。”

淬火没说话,对白清玉拱了拱手,搀扶着公孙夙准备离开。

公孙夙却使劲扒拉着他:“别动我,别拽我!我还没说完呢,本公孙唔唔唔!”

他还未来得及再次高调表白,已然被淬火捂住了嘴巴,只剩下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唔唔声。

淬火将人扛起,直接扛在肩头,像是扛着一只小鸡仔大步离开燕饮大殿。

“你谁啊!放、放我下来……放本公孙下来……行刺了!你放我下来啊……”

淬火带着鲤鱼打挺一般的公孙夙离开燕饮大殿,来到下榻的偏殿,将人放在软榻上,刚要回身关门,公孙夙一个轱辘,动作灵巧的从榻上翻身而起,便要从淬火的臂下溜走。

淬火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同时另外一手关门,“嘭!”将殿门掩上。

淬火无奈道:“公孙,卑将便是淬火。”

“啊?”公孙夙眯着一双醉醺醺的眼睛,仔细去打量对方,随即嘿嘿傻笑起来:“淬火?好像……好像还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