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对方嚣张大笑,抚掌道:“呦,这不是公孙么?哦不不,以前你的叔父做国君,你可以称作公孙,但现在,你的叔父已经死了,你们的宿国,已经变成了孤的宿国,你凭什么还能称作公孙?”

那嚣张大笑之人,正是宿国的现任国君,也就是公孙夙的血仇之人。

公孙夙浑身颤抖,死死瞪着他:“你这个庸狗!不仅叛变我的叔父,你连天子也要叛变,你不得好死!!!”

宿国国君道:“这个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这有何不妥?什么狗屁的周天子,不过是一个堪堪即位,不能服众的奶娃娃,王都又出现了周普之乱,一塌糊涂,孤为何要为这样没有能力的天子效力?还不如为泉虞天子效力,不是么?”

“狗屁!!”公孙夙唾弃:“你这个阴奉阳违的小人!”

他说着,冷笑着看向泉虞国的将领:“你们泉虞国的眼神似乎不好,与这样尖嘴巴的小人合作,可知道下场?他往日里巴结我的叔父,不过是企图叔父的侯爵之位,他后来巴结周王,不过是企图周王为他正是册封,如今好嘛,他又开始巴结你们泉虞国了,你自己想想看,他会不会第三次反咬你们一口?咬人已经成为了这种小人的习惯,你们与他合作,只能自取灭亡!”

“你说什么!?闭嘴!”宿国的国君似乎是怕泉虞国的将领听信了公孙夙的话,呵斥道:“一片胡言!将军,你可不要听信这毛头小儿的挑拨离间!快!快杀了他!对对,杀了他!”

宿国国君拔出佩剑,慌张的高高举起,面目狰狞,口中嘶喊着,冲着公孙夙的头顶劈去。

白清玉分明看到了,却又仿佛没看到,平静到了极点,也不打算阻拦。

当!!

是金鸣之声,震耳欲聋。

“啊!”宿国国君惨叫一声,手中的佩剑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格挡,反方向击飞出去。

宿国国君大吼:“是谁?!”

与此同时,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慢悠悠地走入了营帐之中。

公孙夙回头一看,不但没有半点子感激对方救下了自己,反而更加咬牙切齿:“淬火?!”

是淬火无疑。

淬火的腰间剑鞘是空的,他的佩剑甩出去,此时正扎在幕府营帐的案几上,淬火面无表情的走进来,站定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周人士兵,连同白清玉、公孙夙全都被绑着,甚至上了枷锁,但淬火行动自如,完全不受限制,甚至可以自由进出泉虞国的幕府大帐。

“你……”宿国国君似乎也识得淬火,手指颤抖的指着对方。

“哈哈哈!”泉虞国的将领走过来,道:“还未与宿公引荐,看来都是老相识了,那也省去了一番寒暄,这乃是我泉虞天子的心腹之臣,淬火将军。”

宿国国君脸色惨白,似乎十分惧怕淬火:“他……他是王上的人?”

泉虞国将领道:“自然,淬火承蒙王上大恩,忠心耿耿于王上,这些年来一直潜伏在周人的王都之内,可谓是鞠躬尽瘁,用心良苦啊!”

舒国国君干笑:“淬火将军实乃……实乃大英雄,大、大豪杰!”

淬火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宿国国君,一点子寒暄的意思也没有。

宿国国君转头对泉虞国将领道:“将军,这……这公孙夙诡计多端,十分油滑,昔日里孤也以为他只是一个纨绔,烂泥扶不上墙,因此放松了对他的警戒,哪知周普就是栽在了他的手中,将军不可不防啊!还是杀了一了百了,免除后患!”

“不可。”淬火淡淡的道。

“为何?!”宿国国君道。

淬火的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波动:“公孙夙乃是周王卿士梁羡眼前的红人,如今我们俘虏了公孙夙,手中便是握住了人质,若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安,杀死了公孙夙,一方面激怒周人不说,另外一方面也失去了与周人交涉的力度,不是么?”

宿国国君一时哑口无言,泉虞国将领啪啪抚掌,道:“好!按照淬火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淬火冷漠的扫了一眼白清玉与公孙夙,道:“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就如同之前的冯巫一般,然后与周王卿士梁羡送去移书,告诉他们,人质在我泉虞手中。”

“好!”泉虞国将领道:“便按照淬火将军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