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白醴道:“你不能不管啊!我是被冤枉的!冤枉啊!”

梁羡今日就是要冤枉他,幽幽的道:“那好,白醴中大夫德行丧失,如此之人,怎配在我大梁国为官?现贬去中大夫头衔。”

白醴一愣,霍然坐倒在地上,他本以为自己能上升任大司徒,而如今连中大夫的官职都没了,还谈什么升任?

梁羡还有后话:“庶民白醴,胆大包天,如此羞辱我大梁国当朝大司徒,大司徒乃我大梁国扛鼎之臣,也代表了我大梁国的国威与尊严,今日不可不重罚!”

“君上英明!”

“是啊是啊,君上英明!”

“必须重罚!重罚!”

“既然……”梁羡幽幽的笑道:“你这庶民如此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得失,不管是放任在朝中,还是野中,都是我子民的祸患,不如……就此一劳永逸,加以宫刑。”

“什么?!”白醴睁大眼睛,一副被雷劈的模样:“宫……宫刑?!”

梁羡唇角一挑:“既然你自个儿约束不住自己,那孤便来帮你约束,一劳永逸,何其简单?”

“饶命啊!!!”白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声:“君上饶命!君上饶命!我是被冤枉的……我是……不不,我再也不敢了!君上饶命啊!”

白醴眼看着情况不对,连忙改口求饶。

臣围观,全都是津津乐道的模样,一听宫刑,爆发出感叹的声音,很快又平复下来,对着白醴指指点点。

看来这个白醴平日在朝中也没什么好口碑,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求情。

白清玉还是那副平静冷漠的模样,甚至淡淡的道:“君上仁慈。”

“我儿!”白醴大喊:“我是你父亲啊!你不能这样待我,快、快替我求情啊!快替我求求君上,不能宫刑啊!不能!!”

白清玉不为所动,其实就在梁羡说出宫刑之时,他心底里终于释怀了,这个卖妻求荣,害死自己母亲的恶人,终于要遭到报应了,他虽然活着,却比死了还要难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爽快的呢?

梁羡摆摆手:“行刑罢。”

“白清玉!白清玉救我啊!”白醴死死拉住白清玉的衣角,不管虎贲军的拖拽,大吼着:“白清玉!我是你父亲啊,你救我!救我!你快替我求情,你和君上的干系不是很好么?你们……”

他说到此处,白清玉动作很快,厉声打断:“便因着你是我的父亲,君上才饶你一命,已然仁慈为怀,拖下去,把他的嘴巴堵住,以免吐露什么不敬天常的言辞。”

“是!”

梁羡笑眯眯的道:“白醴,你也不必忧心,你已然有丞相如此优秀的儿子,不算是无后,便算今日接受了宫刑,白氏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于你的,你便安心的……受刑罢。”

“唔唔唔!!!”虎贲军堵住白醴的嘴巴,白醴疯狂摇头,但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旁人什么也听不懂。

白清玉森然的看着他,那个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至亲,反而像是在看一个血海深仇的仇敌。

白醴的声音渐去渐远,再凄惨的叫声,很快也消失在黑夜之中,整个燕饮又恢复了平静。

闵谦之露出一抹浅笑,因着他肩头抖动,乌阳又误以为他害怕,连忙低声道:“义父别怕,君上已然惩治了罪魁祸首。”

闵谦之立刻轻声道:“多亏了君上,多亏了阳儿,不然今日……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乌阳安慰道:“无事了,义父。”

闵谦之可怜兮兮的的道:“阳儿,还是你关心义父。”

梁羡:“……”你们够了啊!

梁羡只是让闵谦之帮自己忙而已,哪知道闵谦之就坡下驴,还和乌阳就此发展一些感情,真是会见缝插针。

白清玉拱手道:“君上仁慈为怀,对我白氏之人小惩大诫,卑臣感激不尽。”

宫刑竟然还被白清玉说成是小惩大诫,果然,什么都能被白清玉说出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