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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再说话,拿过平板上了床,放下床帘。

好像刚才只是那么随意一说,也不管自己的话在别人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始作俑者气定神闲,留梁千里一个人在原地思绪万千,辗转反侧。

他难受。

在乡下三年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想萧厉,想到眼睛发红,骨头发痛。

他们曾经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甚至同吃同睡,此刻这种强烈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像一把薄刃斩断这几年他的想象,压迫在他喉梗。

他都不太确定,萧厉还是那个萧厉吗?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还记得那个童年的朋友吗?当年他失约,按照萧厉的脾气应该很生气吧?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想开口问一句萧厉还记不记得自己,许一白和何照就说说笑笑推开了宿舍门。

“哎千里你在啊?今天这么早?” 何照有些吃惊,梁千里平时下了晚自修都是在教室里留到打铃关灯才会回来。

梁千里怕吵到床上的人,轻声应:“衣服没洗完就先回来。”

何照是副班长也是寝室长,看梁千里白是班里唯一一个生源地来自乡镇的同学,又是个小帅哥,总不禁对他生出多几分关怀:“哪里不舒服?脸这么白。”

梁千里打起精神一笑:“没,可能刚用冷水洗完脸。”

“那怎么不开空调?”

梁千里一愣,他在乡镇的中学过了三年,那里只有风扇,他没有开空调的习惯,抿紧唇说:“我忘了。”

许一白看到床边的拖鞋,讶异道:“厉神你在啊?”

萧厉没露脸,只有淡淡的声音从床帘里传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