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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是小团体意识过剩好,说她仅仅是作为旁观者为发小愤不平咽不下这口气也罢。

即便过了三年,她依旧记得那个雨季冗长的夏日里,萧厉苍白的脸庞,在滂沱雨夜里红得能滴出血来的眼角,紧紧抓着病房床单几乎露骨的指节。

被家长关禁闭、毒打得皮开肉绽也要回国的少年,兴高采烈去九中报到,等来新生查无此人的消息。

梁千里刚消失的那半年,萧厉沉默、阴郁、独来独往,像是变了个人,一有空就往苏庐县跑。

他想问俞思云,可那会儿又碰上俞思云因为和萧家二少的婚外情暴露,被投诉到书法协会被辞退,不知所踪。

那年夏天异常炎热,辐射过强的日光想把淬了毒的利刃直接将人的皮肤刮出一层紫红的疮痧,汗水流过晒伤的皮肤看上去异常惊心动魄。

日光炽烈,雨水充沛也不遑多让,沉闷的暴风雨天里,萧厉曾被整夜的大雨困在县城回不到市区。

有一回堵在回城上,暴雨引发的山体滑坡将路堵死,萧厉坐的轿车出了事故打滑到路边田里,等待救援的十四个小时里,他心里没有害怕,只有茫然。

萧家小叔发动人脉救援,萧厉逃过了自然的危难,但还是感染了肺炎。

蒙夏若几乎是被他的疯狂和执拗震慑了认知。

她的这位发小,从小就和谁都不亲,他到底把梁千里当成了什么呢,是最好的朋友,还是家人,还是别的什么。

萧家小叔看不过去,训他:“你给我差不多得了,是要把你爸妈气死了才甘心?”

成年人眼中,小孩子的感情都很轻,那股劲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这么上赶着找人家要死要活的人家把你当回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