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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里尝了一口,酸甜冰凉。

萧厉直接拿过来喝了一口,忽然说:“我经常买这个。” 在打球的傍晚,在清晨的早读。

他摩挲着易拉罐,声音很轻很低:“它的味道会让我想起你。”

梁千里一顿,沉默着去握他的手。

萧厉牵着他走过绿油油的足球场,桂树后有人在背单词,不流利的发音听得出默默努力的刻苦与沮丧。

留校的女生披着还没干透的黑发,抱着书袋匆匆经过食堂。

“这是年级大榜。”

梁千里看过去,榜首的照片是个平头男生,肃眉敛目,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苦大仇深,倒是第二名那位女生,其貌不扬,雪亮眼晴透过镜片闪出几分独孤求败的肆意张扬。

那个宣传栏的木架已经陈旧不堪,框架过数届学子的少年时代,鲜少人能幸免,沉溺追逐、野心勃勃,焦虑功利。

可是日光流淌,照亮木纹,又让那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闪着光,变得明亮,温柔。

“每次我都站在这里把所有名字看完,想象如果你也在,名字会挂在哪一行。”

萧厉一处一处给他介绍。

“这棵树是是初二植树节我们班种的。”

“你喜欢槐树吗?”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以前这里还有个石凳,我有时候坐在这里背书。”

梁千里被他牵着一个个地方走过,就好像他也在这里度过了三年一样,心中的愧疾与缺憾都被夏日的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