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岭如同一尊雕塑似的僵在了原地,呆若木鸡地望着夏黎桐,满目皆是错愕。

夏黎桐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然后,抬起手臂,姿态优雅地撩了一下耳畔的碎发,再度看向了店主,唇畔含笑,声色轻悦,语调悠然:“另外一套茶具我就不要了,不值钱的低贱货,还入不了我的眼。”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离开了这家店,步伐坦阔,背影傲然。

苗绘像是个胆怯的小跟班似的紧张又忐忑地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夏黎桐身后,双手紧紧地攥着肩上背着的书包带,还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大家的目光依旧如同钉子似的钉在她们俩的后背上,更紧张了,立即把脑袋扭了回去,脸都涨红了,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出这条国际街,苗绘才长舒一口气——外面的气温炎热极了,她却出了满头满背的冷汗,还止不住地拍心口,显然是心有余悸。

夏黎桐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你怕什么?她们就算是追出来,打的也是我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害怕!”苗绘急切又慌张地解释,“我、我是震惊!我、我惊呆啦!”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我惊呆啦”这四个字。

夏黎桐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你惊呆什么了?”

苗绘一边比划一边语速极快地说:“那么大一个壶,那么贵,你竟然说砸就砸了!你还骂了你哥哥,骂完才砸的!太有戏剧效果了!你好霸气啊!”并且是一种夹杂着狠辣张狂的霸气。她觉得,比之大众口中的正义铿锵的霸气感比起来,夏黎桐这种狠辣又张狂的感觉似乎更能震慑人心,因为,真实。众生皆是苦难的化身,她这样唯我独尊的性格似乎才是人间的象征。

夏黎桐只反驳了一句:“他不是我哥哥,他只是孟西岭。”

苗绘不太明白这句话:“啊?”

夏黎桐没多解释,回了句:“快五点了,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