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桐还不和孟西岭挨着坐,说是能闻到他身上有酒臭味儿,熏得她反胃恶心。孟西岭无奈,只好与她隔着桌子坐,离她远远的。

其实他身上并没有酒臭味儿,夏黎桐纯粹是在故意找茬,但她能猜到他今天一定喝酒了,不然不会让司机开车。

两人隔着现对而坐,夏黎桐也不说话,双手插兜,低着头靠着椅背,盯着自己的羽绒服拉链看。

最终,是孟西岭先开了口,竭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黎桐也不抬头看他,满不在乎地回答:“放寒假之后。”

竟然早就回来了?自己怀着孩子,单独在东辅生活了两个月?也不怕出事?

孟西岭气急败坏,却不得不保持和颜悦色,眼根都快被咬碎了,把那股脾气压下去之后,才继续询问:“夏阿姨知道吗?”

夏黎桐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嚣张态度:“不知道。”说完,她抬眸瞟了孟西岭一眼,目光中划过了讥诮,“她要是知道了,你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么?早把你撕碎了。”

孟西岭当然能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他也终于可以借此机会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夏黎桐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事?”

孟西岭的心又乱了,再度攥紧了双拳,嗓音微微发颤:“你怀孕了。”

夏黎桐哂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确定这就是你的孩子?还有上赶着当爹的呢?”

孟西岭早就猜到了她会是这种吊儿郎当态度,但他并不会因此怀疑这个孩子的血脉,这是对新生命的不尊重,也是对她的不尊重。